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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有孕的緣故,近來林槿禾總是多愁善感,時常想起從前在崔府的日子。

那時的她,因出身微末,又不懂規矩,初入崔府時,她笨手笨腳,連研墨都會濺出硯臺,更別提替他整理書卷時。

那時的崔植性子冷,規矩嚴,見她愚鈍,便沉了臉色,執起戒尺,重重打在她掌心。

每當這個時候,林槿禾就咬著唇,不敢喊疼,只低垂著頭,眼眶發燙。

她怕極了,怕他嫌她無用,怕他將她趕出崔府,怕自己又要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

可崔植并未趕她走,只是逼著她讀書習字。

起初,她只是為了不挨罰,才硬著頭皮學。

可漸漸地,那些墨香浸潤的紙張,那些橫豎撇捺的字句,一點點撬開了她蒙昧的心。

她開始懂得,原來“關關雎鳩”不只是鳥鳴,原來“青青子衿”藏著相思,原來“死生契闊”是這般沉重。

她讀得越多,便越明白。

崔植待她,其實極好。

他雖嚴厲,卻從未真正苛待過她;他雖冷言冷語,可若她病了,他總會默不作聲地讓人煎藥送來;他雖總說她愚笨,可每回她背出一段詩文,他眼底總會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她開始偷偷看他。

看他執筆時修長的手指,看他垂眸時微蹙的眉峰,看他立于廊下時,被風拂起的衣袂。

她知道自己不該妄想。

她是奴,他是主。他是中原士族崔氏的公子,前途無量;而她,不過是低賤的婢女,甚至在遇見他前,連自己的命都不屬于自己。

可喜歡一旦滋生,便如藤蔓瘋長,纏繞入骨,再難剝離。

那時的日子,像是偷來的。

她貪戀著每一個能靠近他的清晨,貪戀他執筆時微微蹙起的眉,貪戀他偶爾瞥向她時,眼底那抹她自以為是的溫柔。

她甚至癡心妄想,他教她讀書習字,是不是因為在他心里,她終究是特別的?

可這一切,都在他親手將她送入宮中的那一刻,被碾得粉碎。

原來,他教她識字,不是為了讓她讀懂詩里的相思,而是為了讓她能更好地替崔家籠絡圣心;他讓她讀書,不是盼她明理,而是為了讓她在帝王枕畔時,能說出更漂亮的話。

她不過是他精心打磨的一枚棋子。

可即便如此,他仍不肯放過她。

宮墻深深,她已是天子的人,可崔植卻仍舊在暗處死死攥著她的命脈。

他借著權勢出入宮廷,借著昔日的主仆情分逼她就范。他在最危險的時刻***她,甚至說出她不過只是崔府的奴,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話。

那一刻,林槿禾終于徹底清醒。

曾經那些小心翼翼的傾慕,那些藏在詩書字句里的癡心,全都化作了徹骨的恨。

她恨他的虛偽,恨他的殘忍,更恨他,從頭到尾,都只把她當作一個可以隨意踐踏的玩物。

愛意熄滅后的灰燼里,生出的恨,往往比恨本身更鋒利。

于是,她最終殺了他,結束了這場孽緣。

思緒收攏,臥在榻上的林槿禾撫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沉沉嘆了口氣。

或許因為近來有孕身體倦怠,望了眼正晌午的日頭,被政務所累的林槿禾最終沉沉睡去。

日頭偏西時林槿禾才轉醒,青書捧著熱帕子進來,說韓紓已經在廊下候了半柱香時間。

她隨意披了件月白衫子,虛虛將玉足塞入鞋中就轉過屏風,抬眼就見著跪在光影里的身影。

“快起來讓我瞧瞧。”

林槿禾抓住韓紓胳膊,

“瘦了,塞北的風沙最磋磨人,你兄長對柔然一戰,如何?”

韓紓知道她最關切的是什么,從懷中掏出了那疊戰報呈送她面前。

“與柔然一戰大捷,兄長特命我將戰報送來給太后過目。”

林槿禾拿起那戰報,將韓紓一把拽坐到軟榻上,她半個身子歪進錦墊里,鬢發散亂地念著戰報。

讀到一舉挫敗柔然大軍,直搗王帳時突然笑出聲,一掃這幾日因朝中政務而籠罩的陰霾。

“今夜宿在宮里吧。”

林槿禾放下戰報,側身對著青書吩咐起來,

“青書,去取一套新寢衣來。”

“太后還是要多掛懷些身體。”

韓紓見幾年不見,林槿禾竟瘦了這么多,不覺有些心疼。

“既然你回京了,就多在京中陪陪我吧,最近總是嘴饞起你從前在崔府做的糍粑糕。”

韓紓清楚林槿禾其實是個念舊的人,如果不是崔植實在掣肘得緊,她是絕不可能走到殺他的地步。

“好。”

見林槿禾實在纏得緊,韓紓只能無奈答應。

更鼓敲過三響,林槿禾蜷在床里側忽然輕聲道,

“阿紓,等你兄長回來,我們一起去崔府的樹下把你兄長釀得那壇酒挖出來吧。”

林槿禾不說,韓紓都快忘了,那些酒已經被崔植在世時砸了個稀巴爛。

“阿禾。”

韓紓久不喚這個名字了,而今一叫倒顯得有些扭捏。

這個稱呼也讓林槿禾正在掖被角的手僵在半空,自她入宮后,韓紓就再也沒這么喚她。

“怎么了?”

林槿禾見她欲言又止,于是開口詢問起來。

韓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兄長說北疆暫時有事,不能聽召回京中。”

“韓茂把持北疆多年,而今柔然此戰大捷,他為何不回京?”

黑暗中韓紓看不清林槿禾的神情,只能聽到她的語氣越來越凝重。

“他這是想造反?”

崔植被打得一連在府上將養了好幾日。

出乎他所料的是謝綏的人緣竟是如此之好,他這躺的幾日里,一連送走了好幾撥上門探望的好友。

崔植并不清楚謝綏的為人,只能裝起不來身,讓貼身小廝三七將人趕緊打發走。

三七也覺得自家公子從那日慶功宴回來后就越發奇怪。

不僅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神神叨叨些有的沒的,還總喜怒無常,一點都不似從前和風細雨般模樣。

崔植在謝府將養了七日后才勉強能下床走動。

這些日子,崔植好好謀劃了一下他手上先而今還存有的勢力,并趁此機會向那些留下的暗樁發去信件,本以為不說十之七八,好歹也有個三四個能用吧。

不曾想,他辛辛苦苦留下的暗樁就只剩下了一處,其余都被林槿禾連根拔起。

望著信件中對他從前留存勢力的細數,崔植的眼前是黑得不能再黑。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崔植收好信件,推門皺眉望去,只見府中管事慌慌張張跑來。

“公子,宮里來人了!說是太后娘娘賞了傷藥。”

崔植心頭一緊。那日廷杖之痛猶在背上,如今林槿禾突然示好,反倒讓他警覺起來,一時間也不清楚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示意三七扶他起身,剛整理好衣冠,就見一名宮女捧著錦盒走了進來。

“謝大人。”

宮女福了福身,

“太后娘娘說,那日責罰重了些,特意讓奴婢送來西域進貢的金瘡藥。”

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她還真當他崔植和謝綏一樣好糊弄。

崔植雖說心中譏諷,但面上還是恭敬地將盒子接了過來。

“多謝太后體恤。”

待人走后沒多久,崔植這才打開匣子,卻見瓷瓶底下壓著一張紙。

崔植拿出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速去北疆,帶回韓茂,若是韓茂誓死不從,可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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