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載著我們升空。
我平靜地收回眼神,不再看傅燼舟在泥水中掙扎的狼狽。
在醫院做完檢查后,我獨自穿過嘈雜的走廊。
卻在拐角處,透過虛掩的病房門,看到了令人作嘔的一幕。
傅燼舟胸口還纏著繃帶,一只手正輕柔地撫摸著王娜娜的臉頰,眼神是我不曾見過的疼惜。
他壓低聲音急急解釋。
“娜娜,洪水里那些話是演戲!我不那樣說,夏清梔那個狠毒女人怎么會松口讓直升機帶你走?我們倆都得死!都是為了救你啊!”
王娜娜半信半疑。
“真的?可你說孩子是錯誤……”
“假的!都是權宜之計!”
傅燼舟一把攥緊她的手,深情款款,“我發誓,此生只愛你一個!”
王娜娜破涕為笑。兩人竟甜蜜回憶起來。
“結婚那天,你把戒指套在我無名指上……”
“傻瓜,”傅燼舟低笑,“那枚真戒指,不是早就在你手里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低頭看向無名指的戒指。
原來,就在那天,他把戒指換掉了。
所以,我竟然戴了五年的假貨。
錯信了他五年!
身邊的李嬸嘆息一聲。
“小夏,不是李嬸說重話,這樣的男人就應該把他扔到河里喂魚!”
我死死掐住手心,強忍著怒意推開門。
傅燼舟臉色驟變。
“清梔?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們死透沒有。”
我聲音平靜無波,目光掃過王娜娜得意的笑臉。
王娜娜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怨毒地瞪著我。
“夏清梔,你少假惺惺!我的孩子沒了,都是你挑撥離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內心冷笑。
蠢貨,死到臨頭還在做美夢。
真想看看,等你被物業開除,傅燼舟的生意也黃了,你們這對“真愛”還能住哪?睡橋洞嗎?
見我不語,王娜娜更得意。
“燼舟哥說了,我們還會有寶寶的!很多很多,氣死你!”
傅燼舟臉色鐵青,厲聲打斷。
“閉嘴!你胡說什么!”
他立刻攬住我肩膀,低聲輕哄。
“清梔,別聽她胡說!她受了刺激瘋了!你剛檢查完,不能動胎氣,我陪你回病房休息!”
半夜,傅燼舟的手機響了,他瞬間彈坐起來。
他警惕地側頭看了我一眼,確認我“睡著”后,才躡手躡腳溜進洗手間。
門縫里,漏出他壓得極低卻難掩“溫柔”的聲音。
“寶貝怎么還不睡?是想我了嗎?”
“我也想你…白天那是演戲,哄她的,我現在就去陪你等我!”
黑暗中,我緩緩睜開眼,眸底一片冰涼。
傅燼舟,你的戲該落幕了。
等我停掉你所有的生意,斷了你的財路。
看你們這對野鴛鴦,拿什么養很多很多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