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拈了拈荷包,滿意地說:“那我明日再回復殿下和皇后娘娘。”說著便和太醫離開了。
眼見再無外人,父親一拍桌子:“逆女,還不說實話!”
長姐面色發白,“撲通”一下跪在父親面前,淚流滿面:“爹爹要為我做主啊。”
父親被她嚇了一跳:“蔓兒,你這是干什么?”
長姐淚流滿面搖著頭,搖搖欲墜:“女兒被人污了清白,已有了兩個月身孕,現在唯有一死,方能保住家族名聲。”
母親尖叫一聲:“你說什么?你是不是瘋了?”
“啊……”我驚呼出聲,“我們丞相府豈是什么人都能闖進來的?自從半年前參加儲妃大選,姐姐便再也沒出過府門,到底是誰污了姐姐清白,姐姐說出來,父親一定給你做主!”
長姐用手帕捂著臉:“是表哥,他在前院書塾讀書,借著看書的名義,來到藏書閣,正好我也在此看書,趁著四下無人,他,他便輕薄了我……嗚嗚。”
“女兒本想一死了之,只是我死容易,沈家的聲譽怎么辦,便想先把事情緣由告知父親,免得日后,再有族中姐妹受害。”
“女兒害怕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才一直不敢說出真相。”
“如今,我的月信已遲了兩個月,怕是,怕是腹中已有了表哥的骨肉。”
父親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混帳,做下這等丑事,還有臉哭!”
長姐撲倒在地,死死抓著父親的衣角:“父親救我,不是蔓兒的錯,是妹妹,她三番兩次與表哥在藏書閣幽會,定是表哥把我錯認成了她,所以才有此禍事啊!”
“我那日穿的衣裙正是妹妹送的,和她平日里穿得很像,那天傍晚,天色又暗了,表哥肯定是認錯人了。”
好一個禍水東引,我捂著胸口,步步后退:“妹妹對姐姐一向恭順,你為何要害我!”
“滿府上下誰人不知,表哥從進府第一日便對你一見鐘情,送給你的禮物都堆了一院子,他連正眼都沒瞧過我一眼,怎會與我幽會?”
“那套衣裙是母親前兩月做給我的,是你說喜歡那裙子的料子,讓我送給你,雖然我只有一件新衣裳,可姐姐要,妹妹哪里敢拒絕,只能雙手奉上,不承想,如今卻成了我害你的罪狀?”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從小到大,吃的穿的,都是姐姐選剩了才能給我,你說我出生搶了爹爹的寵愛,可是首飾新衣,哪次不是姐姐先挑再輪到我,我從不敢抱怨,我知道姐姐是族中最耀眼的嫡女,是傾全族之力培養出來的。”
“可是姐姐,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從小讀書識禮,不敢懈怠半分,更是遵守禮法,不敢見外男一面!姐姐每次和表哥見面,都要拿我做借口,如今你做錯了事,還要拿我頂罪,你這是要逼死我嗎?”
“姐姐身邊從不離侍女,若是表哥真認錯了人,你的侍女怎會不知?是她隱瞞不報,還是你為了避人耳目,遣走下人與表哥私下幽會?”
“爹爹,我也是你的親骨肉啊,你一定要查明真相,還女兒一個清白。”
說著,我跪倒在父親面前,眼淚如滾珠一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