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里的一位嬸嬸站了出來:“我覺得二小姐說得有道理,一個(gè)大家小姐,身邊奴仆成群,怎么會隨便被人輕薄呢?如若果真如此,這些奴仆全該杖殺。”
被打得半死的碧珠被拖了進(jìn)來,還有長姐院子里一眾奴仆,全被押跪在地上。
父親一聲厲喝:“你們?nèi)舾艺f一句假話,即刻杖殺!”
碧珠的身子抖了一抖,跪在地上:“老爺饒命啊,是大小姐和表少爺幽會,她每次都讓奴婢在藏書閣門外盯著,一有人來便告訴她,表少爺便會從后門離開。”
“奴婢的身孕,也是因?yàn)榇笮〗愕姆愿溃砩喜环奖悖峙卤砩贍敳桓吲d,便讓我服侍表少爺,還說日后入了東宮少不得我的好處。”
“可是一出了事,小姐竟說都是我的過錯(cuò)……”
長姐沖過去撕打碧珠:“胡說,明明是你這小蹄子勾搭表哥,還敢害我!”
其它奴仆更是不敢吭聲,只顧著磕頭求饒:“我們什么也不知道啊,只知道表少爺來了,大小姐便將我們趕到外院侯著,不許近身伺候。”
“有次老奴提了一嘴,外男入內(nèi)院不合禮數(shù),便被大小姐叫人掌了嘴,從此老奴便再也不敢張口了。”
今日宮中嬤嬤到家里,不少宗親覺得與有榮焉,便都來湊熱鬧,不料卻看了這場大戲。
有些親戚家的女兒,素日里便不滿長姐作風(fēng),此刻終于找到了機(jī)會:“蔓兒姐姐向來是族中姐妹的榜樣,沒想到,背地里卻欺負(fù)親妹,勾搭外男,簡直丟盡我們沈家的臉。”
“就是,平日里,萍兒小心翼翼,仰她鼻息,如今她做下這等丑事,還敢推在親妹妹身上。”
“幸虧我們不住在一起,離她遠(yuǎn),否則還不知怎么被她陷害呢。”
長姐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父親更是氣得半死,一掌打了過去:“***,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她撲過去扯著父親:“爹爹,我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啊,你要是不救我,被宮里知道了,豈不是欺君之罪?”
“太子一向喜歡我,爹爹知道的,我們只要瞞過去,太子便不會知曉,我還是太子妃。”
父親冷眼看著她:“你到底想怎樣?”
長姐以為父親心軟了,心下一松,臉上帶著算計(jì)道:“今晚找個(gè)嘴嚴(yán)的大夫,開一劑落胎藥,把孩子打了,明日太醫(yī)來,只說我染了時(shí)疫不能見人。到成親的時(shí)候,再求一道恩旨讓妹妹做為媵妾與我一起嫁入東宮。”
“妹妹與我容貌相似,到新婚夜時(shí),我想法子讓太子和妹妹圓房,到時(shí)候太子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我這輩子就毀了。”
長姐一撇嘴:“能讓你嫁入東宮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一個(gè)庶女,還想如何?”
我大笑出聲:“長姐,你以為太子是傻子不成,他在宮中長大,什么伎倆沒見過,你想騙他?”
“此事但凡泄露一分,沈家上下便是欺君之罪,爹爹的仕途也走到頭了。”
我看著父親,冷聲道:“爹爹可愿拿全族人的性命來給姐姐一搏?”
“未保萬全,女兒這有一個(gè)法子。”
父親沉默半晌,終于開口:“你說。”
我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姐,如看一個(gè)死人一般。
“告訴東宮,今日府中遇事,長姐驚懼之下失足落水,受了大寒,這輩子不能再有子嗣,而我作為丞相的另一個(gè)女兒,愿代姐姐嫁入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