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傅淮生直接拽出直播室。
他譏笑一聲,陰冷的目光卻狠狠朝我刺來,
“林芝瑤,傅清臣是我表弟,親他?你也配。”
這句話幾乎要將我的心臟撕裂開來。
視線交疊瞬間,我差點承受不住他對我的恨意。
我揉著被他拽紅的手腕,強忍住了眸底的澀意:“抱歉,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只是愿賭服輸而已。”
這時,一道卓然筆挺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與傅淮生針鋒相對。
“她配不配我說了算,哥,你別動她。”
我呼吸一滯,看著傅清臣的背影怔愣住,目光上移,掠過他肩頭,傅淮生森冷盯著我,他眼里的冷意化作實質將我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傅清臣,你喜歡她什么,唯利是圖還是滿腹算計?”
傅清臣同他劍拔弩張:“哥,你不就是被人傷過一次嗎?有必要這么杯弓蛇影嗎?”
“還有你別總把利益二字掛嘴邊,咱祈氏底子厚,十輩子都花不完。”
說完,傅清臣牽著我的手,從傅淮生身邊擦肩走過。
余光瞥過傅淮生的臉,我好像看到了他臉上的僵硬。
走到公司門外,傅清臣一臉歉意地松開了我的手,認真和我解釋。
“芝瑤,今天生哥情緒失控是因為他曾經裝窮和貧困生談戀愛受過傷,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嗯。”我佯裝無事,輕笑回應,沒告訴他其實我就是那個貧困生。
傅清臣以為我不信,娓娓道:“我哥很喜歡那個女人,還在右心房紋了她的名字,后來特意做手術把那塊皮膚都換了。”
“生哥嫌那女的惡心,我也覺得那女的晦氣,”他目光灼灼看向我,“但你不一樣——”
我胸腔里止不住地痛意翻涌。
同樣紋在右心房,寫著傅淮生名字的紋身好像也在痛。
剝皮剜肉,他當時一定很痛吧。
我憐了斂眸中的淚意,打斷了傅清臣。
“同事一場,今天謝謝你給我解圍。”
一句同事,把傅清臣準備好的話堵了回去,他剛還閃光的眸子驟然灰敗。
我轉過身丟下他離開。
等我收拾好東西移交給人事時辦離職。
人事卻冷著臉丟給我一份自愿離職協議:“傅總與你商定的解除合約日期在這月月底,你現在走就算自愿離職,公司不會賠付賠償金。”
我轟地一下滯重,我不能沒有這筆賠償金,治療吃藥要錢,定期的存款又不能動。
我當即改主意:“那我上完這個月再離職。”
只剩下四天而已,不能跟錢過不去。
人事聞言,輕蔑地掃了我一眼,眼神一旁的咖啡,張口就使喚我。
“這是傅總訂的咖啡,你反正是個閑人了,你去給姣姣小姐送過去吧。”
包裝袋上,有傅淮生貼心手寫的備注。
“去冰少糖,少喝咖啡多睡覺。”
文字很暖,曾幾何時,這抹溫暖也曾照在我身上。
我拿過了咖啡,走出辦公室往傅姣姣所在房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想起從前。
想起傅淮生手機里記滿的關于我愛好的備忘錄。
“芝瑤愛吃的水果是西瓜,不愛吃醋,愛吃草莓但不愛吃草莓味的糖果……”
我心中涌起一陣酸澀。
他也會這樣記錄傅姣姣的喜好嗎?她來姨媽時也會為她熬紅糖水為她揉肚子嗎?她難過時也會將她揉進懷里唱歌哄她嗎?
想著突然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傻。
傅姣姣是他未婚妻,是他選擇共度余生的人,當然會了,而且只會給得更多。
我眼眶酸脹得難受。
甩開思緒,我敲開傅姣姣辦公門,走了進去。
“傅小姐,傅總給你訂的咖啡。”
傅姣姣伸手來接,驟然她動作一頓,犀利的目光卻落在我微開的裙領上。
我低下頭,順著她視線看到了,自己胸口處漏出的那個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