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想把衣領拉緊,傅姣姣卻一把拽住我的手:“林芝瑤,你漏個紋身是給傅淮生看嗎?”
我想否認,她并不在意地繼續說:“你以為他看到你的紋身會和你舊情復燃還是說會讓你留在公司?”
我喉嚨有些發緊。
“我從沒有這么想,你也不必咄咄逼人。”
傅姣姣這時大笑起來:“想?你有資格嗎?你就想!淮生說過,當年跟你一起只算練練手,你少拿自己當白月光。”
她說完就不再笑了,看向我的眸子里滿是陰毒,像毒蛇一樣,森冷。
“不信,你就試試。”
我不想試試,也不想和她起爭執,我只想安安靜靜在這待完最后四天,好拿錢走人。
掙開她手,我放下她的咖啡轉身要走。
這時傅姣姣卻抄起咖啡倒置在我頭頂,讓褐色的液體把我從頭淋到腳。
去了冰的水,還是那么冷,讓我如置冰窖。
我生生承受完,直到她手里的咖啡杯一點也不剩。
我冷得微顫著問:“我可以走了嗎?”
傅姣姣把空杯甩給我,心滿意足一笑:“請便,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垃圾記得要分類,千萬別放錯了地方,垃圾就是垃圾。”
我胸口一陣滯重,呼吸有些燥亂。
然后,我一言不發轉了身,抬眸,傅淮生正好進門。
目光交匯的那一刻。
我的狼狽盡數讓他瞧了個徹底。
他下顎線繃腳緊,原本微動的眸色漸漸被厭惡替代。
他那樣冷酷的眸光,像利劍直穿心臟。
我喉間一哽,忽然有些想哭。
這時,身后的傅姣姣抄她手邊的熱水潑了上來!
我后心猛然一燙!
灼熱的疼痛壓彎了我的脊背,我疼得站不穩。
她一臉無辜地沖進傅淮生懷里撒嬌:“淮生,她面相實在太令人生厭了,我沒忍住。”
傅淮生的冷眸森然地落在我身上。
頃刻后,他冷聲說:“確實,挺晦氣的。”
我心中突然涌起無盡的難過。
我癌癥末期了,我一個將死之人的面相要怎么好?
為什么得癌癥的人偏偏是我?又為什么又要我再遇到傅淮生?
要讓我現在眼睜睜看著他,跟我曾經最討厭,現在又與放肆傷害我的人情意綿綿!
我心口一陣郁結,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眩暈襲來,我直直地朝后倒去——
……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我忍著蝕骨痛意強睜開眸時,就聽見病房門口傳來劇烈的爭吵。
我抬眸望去,只見我的主治醫生段愈白猛地一拳砸向傅淮生的右臉。
“傅淮生!***有心嗎?當初我將林芝瑤讓給你時你怎么和我保證的?你說會好好照顧她。”
說著,他滿眼猩紅,一度哽咽。
“你就這么由著傅姣姣欺負她?你知不知道她得癌了……”
傅淮生揩了揩嘴角的血跡,陡然抬眸正好與我的視線相撞。
我呼吸驀地一滯,就聽見他說。
“是她自己要上趕著臟姣姣的手,你不介意她被我玩過,現在當她的接盤俠我沒意見。”
“但是,她是死是活和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