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喜宴上,我敬了妻子的白月光一杯酒。卻被對方當眾砸了酒杯:“我是輸給你了,讓你娶到了李藝,但你不應該當著眾人的面羞辱我!”妻子大發(fā)雷霆,怒罵我是小人得志,最惡心我這樣善妒的男人。她扯掉頭紗,追著離席...
時間過的很快。
李藝還是沒有回來。
這幾天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掃屋子。
直到這個家里再也找不到一點跟我有關的東西。
看著倒計時上的“2”,我拿起鑰匙出門去給陳老師拿禮物。
陳老師是我們的大學教授,教的是公共科目。
也算是我和李藝的媒人。
在商場挑了很久,最后挑了一塊玉牌。
人說玉可以擋災。
老師年紀大了,我希望他無病無災。
陳老師的生日,是我留在這座城市的最后一天。
明天我就要坐飛機回去結婚了。
昨天晚上李藝發(fā)了一條消息說最近有工作可能回不來。
我也沒回。
后來又打電話過來質問我。
“你不高興又不說,背地里叫人在工作上針對阿宸做什么?”
“趕緊去道個歉,阿宸心胸寬廣,不會和你一般計較的。”
我覺得可笑,在一起這么多年,她居然認為我是一個會在背地里耍小手段的人。
我直接掛了電話。
她的短信馬上就發(fā)了過來。
“陸津梁,你太過分了!”
“我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
我和李藝是在大學時陳老師的課堂上認識的。
有一回很多人沒有完成作業(yè),李藝也沒有。
陳老師大怒著要沒完成作業(yè)的人都站起來。
走到我旁邊時,奇怪地打量了我們一番。
“你倆天天坐一起,是在談對象吧?怎么你自己的作業(yè)做了,對象的卻不督促她完成呢?”
我們倆同時紅了臉。
那時候的陸津梁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會在李藝身上賠上這么多年的青春吧。
把心里的這些感慨都壓下去之后,我敲響了陳老師的們。
一看到我,陳老師熱情地拉我進門。
當我說完我已經(jīng)辭職打算離開這座城市,回家去聯(lián)姻過后。
他震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小藝知道這件事嗎?”
“我們不合適。”
我沒有過多的解釋。
陳老師卻嘆了口氣:“津梁,我知道你是個厚道人,有些話不會跟我們說。婚禮上的事,我們也隱約聽了一些,是小藝對不住你吧?本來今天我也叫了她來,想給你們說和說和,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是小藝沒那個福氣……”
這幾年,為了李藝,和家里斷絕了聯(lián)系。
甚至生病的時候,連一個陪在病房里照顧我的親戚朋友都沒有。
那時候我沒哭。
被李藝責怪,遭遇車禍,險些喪命的時候。
我也沒哭。
現(xiàn)在卻突然間流出眼淚。
“老師,您以后要多保重身體,有機會來我家做客。”
至于李藝……
她想嫁的人或許根本就不是我。
我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跟老師寒暄了幾句之后就想走。
誰知這時門鈴響了,李藝帶著戴宸一起出現(xiàn)在門外。
“小藝你知道嗎,旅行這個事,果然還是要跟有趣的人在一起才好,謝謝你啊,百忙之中陪我散了散心。”
他們十指緊扣。
見我也在,李藝趕緊松開手。
“津梁哥也在啊,別誤會,只是剛才有點興奮。”
“這幾天我們一起出去轉了轉,津梁哥一個人在家一定無聊了吧,下次我們叫你一起啊。”
聽到戴宸的話,李藝不動聲色地將他拉到身后。
“阿宸是好意。”
她似乎很怕戴宸被我傷害。
我自嘲般笑了笑。
要是從前,我一定會很難過吧。
不過還好,我已經(jīng)不愛她了。
吃飯的時候她一直關注著戴宸,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我。
她給他剝蝦,給他用薄餅裹北京烤鴨……
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親密的誰看了都會說一句真甜蜜吧。
就連陳老師都看不過去了。
終于忍不住摔了碗筷。
“小藝,津梁還在呢,你怎么能跟別的男人這么親密,你也太不像話了!”
戴宸聽到這話,連忙坐直了身體。
抿著嘴唇接過餐巾紙自己擦嘴:“老師你別生氣,我跟小藝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能是比其他人要熟悉一點。”
“小藝,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說著,臉上卻不自覺地流露出尷尬的神情。
李藝毫不在意地又夾了一筷子菜給他:“你沒錯,趕緊吃吧。”
陳老師更生氣地冷哼道:“我可沒有這樣的學生!”
說完他又不滿的看著李藝:“你當著津梁的面這么跟別人親熱,你讓他怎么想,你就不怕他真的傷了心,你以后再也挽回不了嗎?”
李藝卻面帶嘲諷地撇了撇嘴:“婚禮沒辦成,證也沒領,聯(lián)系方式還被他拉黑了,我還能怎么挽回?”
“你就繼續(xù)作吧,等津梁娶了別人,有你后悔的。”
“老師。”我拉了拉老師的袖子,微微搖了搖頭。
她這才沉默下來不再多說。
李藝卻一副了然的樣子:“多大人了,還來跟老師告狀,我都說了又不是不嫁給你,只是暫時緩緩,有什么好著急的,你就這么怕娶不到老婆嗎?”
我抬頭,嗤笑道:“你說的都對,我怕娶不到老婆,但是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娶你。”
眼看氣氛僵硬起來,戴宸趕緊到了一杯熱茶。
“津梁哥,雖然你比我們年紀大一點,我們溝通起來比較困難,但我是真的把你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的,你和小藝就不要再因為我吵架了好不好,我今天就以茶代酒給你賠不是。”
說著,他就把那杯熱茶往自己嘴里送。
冷不防被燙到,茶杯里的水灑在身上,他捂著手臂哇哇大叫。
李藝緊張地幫他四處找燙傷膏,那個樣子,讓我看到了從前愛我入骨的那個李藝。
我還沒醒過神來,耳邊傳來李藝的責備聲。
“陸津梁,我對你太失望了。”
她推開門拉著大臣離開之后,我在老師的嘆息聲里坐上了去機場的出租車。
車上,李藝給我打來電話。
她剛要說話,那頭傳來戴宸嗚嗚呀呀亂叫喊痛的聲音。
她在那頭焦急道:“你輕點,別看他是個男人,最怕疼了,你們輕點兒!”
說完之后半分鐘,她似乎才想起還有我這么一個人。
“陸津梁,你要是還想跟我好好過,就趕緊跟阿宸道歉!阿宸是因為內(nèi)疚之下才被燙傷的,你一個大男人,非要這么斤斤計較?”
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
為什么那么多沒有邏輯性的東西,可以全都算到我的頭上。
我看著手臂上,上次車禍時留下來的疤痕。
這么多天來所有的委屈和失望瞬間爆發(fā)。
我淡淡開口:“李藝,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既然你也知道證都還沒領,那我們就分手吧。”
飛機即將起飛的播報聲響起。
我沒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關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