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爸爸就在一次任務(wù)中犧牲了,媽媽本就身體不好,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生了一場大病,也去世了。柏父是她爸爸的戰(zhàn)友,在她父母都走了后,柏父柏母這些年一直對她多有照拂。她會答應(yīng)柏母和柏澤清結(jié)婚...
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柏母忙抬手給她擦眼淚:“對不起啊頌音,是媽的要求太過分了?!?/p>
她抱住林頌音:“放心,就算你不跟澤清在一起了,你也永遠是媽的女兒?!?/p>
林頌音經(jīng)過剛才那一遭,心情復(fù)雜。
她只能輕輕點頭:“我知道,媽,不論什么身份,我都會永遠孝順你?!?/p>
話雖如此,柏母臉上的勉強笑意還是讓林頌音沒了胃口再吃飯,只能找個借口出了柏家。
柏果果已經(jīng)從育紅班放學(xué),正跟一群小孩玩。
她走過去,柏果果抬頭看見她,張了張口,卻又一時頓住。
林頌音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喊自己什么了。
她蹲下身,擦了擦柏果果玩得臟兮兮的小臉:“果果,以后就叫我姑姑吧!”
“姑姑?”柏果果不理解,“姑姑是什么?”
林頌音耐心解釋:“姑姑就是,爸爸的妹妹?!?/p>
“姑姑。”柏果果笑道,“你不當我媽媽,我媽媽就能回來了對嗎?”
那天真無邪的笑像是一把刀,刺得林頌音眼睛一疼,她嘴唇干澀道:“對。”
她剛說完,一道冷沉的熟悉聲音傳來:“你在胡亂教果果什么?”
她轉(zhuǎn)頭看去,是眼神復(fù)雜的柏澤清。
“果果有兩個媽媽,沒有姑姑。”柏澤清走上前拍了拍果果的頭,“快回去吧,奶奶在等你吃飯?!?/p>
柏果果年紀還小,不明白大人間的暗流涌動,聽話地回去。
孩子走后,柏澤清看向林頌音,神色變得疲憊又無奈。
“自從麗姝回來,你就陰陽怪氣的,現(xiàn)在又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p>
“頌音,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林頌音忍著心底的難過,極力偽裝得平靜。
“柏澤清,我沒有在鬧脾氣,我早就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跟在你后面跑的小女孩了?!?/p>
“算了?!卑貪汕鍑@氣,“我現(xiàn)在跟你說不通,等麗姝走了就好了。”
林頌音笑了笑:“你覺得她走了就不會再回來嗎?”
就像上輩子一樣。
每次在她以為生活恢復(fù)平靜時,姜麗姝就會重新出現(xiàn)。
那個女人似乎將柏澤清當成一個避風(fēng)的港口,每當飄泊累了就回來歇歇。
直到最后一次,姜麗姝永久停留,而她則被那兩父女徹底拋棄……
對面,柏澤清不悅道:“你不要將麗姝當成敵人,她是新時代的女性,不會依附男人生活?!?/p>
林頌音心臟一瞬被這句話撕裂,痛得靈魂都顫栗。
她想笑,眼睛卻一點點紅了。
柏澤清親手斬斷了她的翅膀,卻又覺得她像舊時代被人養(yǎng)在籠子依附男人的家雀。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將她當成敵人?!绷猪炓粽f。
她清楚的知道,造成她苦難源頭的從來都是柏澤清。
如果柏澤清堅定選擇她,那么不管是誰出現(xiàn),他們的結(jié)局都不會是這樣。
說完,林頌音轉(zhuǎn)身離開,這一次,她也要做翱翔天際的鷹。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只一個編織袋,就將她所有的東西全部裝下。
這幾年,她給柏澤清父女買衣服,買各種他們需要的用品,卻完全忘記了自己。
她看著沒裝多少東西的編織袋,無聲地笑了笑,眼中卻是消散不去的苦澀。
翌日,柏澤清去軍區(qū)時,林頌音來到姜麗姝的病房。
看見她,姜麗姝勾唇一笑,眼底卻帶著不屑。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倆第一次單獨見面?!?/p>
“你背著澤清來找我,是想讓我離開嗎……”
林頌音搖搖頭,拿出一份文件打斷她的話。
“不是,你讓柏澤清把這份文件簽了吧,我知道你有辦法?!?/p>
姜麗姝看清那上面的字后,神色愕然。
“離婚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