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今晚陪客戶,別等我了。”收到沈知律消息的時候,我人已經在他和程鳶的婚禮現場了。我看著他為別的女人戴上戒指,親吻他的新娘,而我是那個可悲的看客。被沈知律金屋藏嬌十年,我始終沒能等來屬于自己的婚禮...
"您確認沒問題的話,可以在這邊簽字。"
工作人員將合同推到了我面前,我低頭粗粗掃了一眼后簽下了名字。
“那時間就定在后天。”
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我點了點頭,獨自一人走出了藝術葬禮中心。
自從我確診神經類罕見病以來,我很少出門,出門也都是沈知律陪著。
他總是隨傳隨到,從不會把我丟下。
沈知律總是點點我的鼻尖,滿臉寵溺地看著我告訴我:
“我就是小公主的騎士,永遠不會缺席。”
可沈知律,你現在已經缺席了。
你身邊的女人,已經不是我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紅綠燈處,遠處的大屏上播放著程韻的廣告片。
“程韻真好看,今天可是她的婚禮誒。”
“對啊,我聽說她要嫁的那個男人是平頂山那棟莊園的主人,她簡直拿了大女主劇本!”
“是啊,那男的好帥!”
平頂山莊園。
是沈知律斥巨資為我打造的伊甸花園,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
他說等到我身體好了,一定會娶我回家。
可我不知道的是,后來他娶的另有其人。
而金屋藏嬌的地方,成了他的婚房。
“我聽說,程韻是因為懷孕了才閃婚的。”
“什么?”
女孩子們的驚訝聲逐漸走遠,而我的腳如同灌鉛一般怎么都邁不動了。
原來,程鳶已經懷孕了嗎?
苦澀的眼淚緒滿了眼眶,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到家時見到的就是沈知律神情緊張的樣子。
他濕透的襯衫,幾乎能擰出水來。
“誰讓你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在外面游蕩!”
近乎苛責的語氣里透著對我的關心,而我的眼神卻落在了程鳶身上。
她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睡衣站在那,嘴角帶笑地看著我。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沈總,你別那么兇。”
沈知律回頭瞪了她一眼。
“她為什么會在這?”
沈知律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么話來。
“知意,做戲要做全套,我現在是沈總的妻子,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你搶沈總。”
略帶戲謔的幾句話,聽不出任何真誠。
我看著沈知律點了點頭,眼底滿是失望。
我沒有繼續問下去,也沒有哭,只是淡淡地推開了沈知律:
“我累了,想睡了。”
我坐在床邊,看著陽臺上的那株翡翠蘭。
這是沈知律高價從一位大師手里買來的,說是開花就會帶來福音。
可不管我怎么精心照料,它始終沒有開花。
淚水一點點潤濕泥土,我的心也像這株蘭花,將死非死。
十歲那年,一場火災帶走了我的父母。
除了一筆可觀的遺產外,什么都沒給我留下。
在所有人都覬覦我的遺產時,是沈知律帶著人把我從狼牙虎口里帶了出來。
而我也順勢留在了沈家,這筆可觀的遺產也為沈家帶來了更好的發展。
更是讓沈知律成為了沈家唯一的繼承人。
從小,我就被當做沈家女主人的標準培養。
直到十五歲那年確診神經類罕見疾病,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二十歲那一年,沈知律為了我修建了平頂山莊園,而我成了莊園里唯一的公主。
本以為是幸福,是獨寵。
現在我才驚覺是沈家為我營造的假象,是禁錮,是欺騙。
看著掛鐘一點點走向十二點,十二點前一定會回家哄我睡覺,是我和沈知律的約定。
即便是再忙,他也從來不會讓我一個人過夜。
耳邊叮地一聲,時針和分針都指向了十二點,沈知律沒有走到我房間里來。
懸著的心咯噔一下落下,期待落空的悲傷將我淹沒。
眼角的淚,怎么都擦不干。
淚眼朦朧中,我看見了沈知律推門而進的身影。
沈知律從身后抱住了我,溫柔耐心和我解釋。
說著自己的為難,說偌大的沈家需要他。
我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開門見山地問他:
“程鳶懷孕了。”
“懷的是你的孩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