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豪門做家政,得到雇主賞識,允許她的孩子一同陪讀。妹妹說,作為姐姐,我應該讓著她,于是她如愿地進入了貴族學校。而我,則留在了普通學校繼續我的學業。六年后,我即將完成學業。可妹妹卻死在國外,她的遺體...
日記中,念初命運最關鍵的轉折點,是顧政聿的生日宴會。
在學校被霸凌被孤立又被污蔑的念初,艱難地活著。
已經把她踩在腳底的夏安沐毫不掩飾自己的蔑視與惡意,她用溫柔的嗓音和甜蜜的笑臉,讓念初在宴會上學狗爬狗叫,不允許她說人話。
那是壓垮念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鼓起勇氣對顧政聿提出要結束陪讀,她要回家。
顧政聿嗤笑著拿出宴會當天的視頻,語調輕快地說:
「你可以走,不過這段視頻會上熱門。拜金女為討好豪門當眾學狗叫,臉拍得很清楚呢。我記得你有個雙胞胎姐姐,到時候應該也不會好過吧。」
十六歲的念初絕望地妥協了。
這之后,變本加厲的侮辱朝她洶涌而來,她浮沉其中,想盡辦法呼吸。
十八歲的念初被強硬地配給夏安沐的司機做女朋友,那個三十多歲的司機興高采烈地傷害著她。
念初反抗過,報警過,甚至嘗試逃跑。
她做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可以救她的辦法,卻沒一次成功。
我的念初在這六年到底多痛苦?她死前又是多么的絕望?
看著日記最后一頁所寫的,我咬緊了大拇指才沒哭出聲。
【二十三歲生日這天,顧政聿帶我去參加了一個派對。他們逼我喝酒,給我灌藥,所有人都像失去理智的野獸,而顧政聿靜***在中間看著?!?/p>
【念瑤,那時候我真的很痛,身體很痛,腦袋也很痛,心臟也很痛,然后我就死掉了?!?/p>
我趴在桌上,哭得抽搐,甚至都沒發現顧政聿什么時候進屋的。
顧政聿皺著眉頭:「哭得難看死了?!?/p>
我垂著眼拿紙擤鼻涕,悶悶地問:「少爺有事嗎?」
「為什么哭?」顧政聿有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就因為那點惡作???」
惡作劇?這個詞被發明出來的時候,應該沒想過會被用在這里。
我整理好情緒,故作堅強道:「不是,是我想家了?!?/p>
顧政聿像是被刺了下,轉身就走了,只是在關門前留了句:
「讓老丁送你。」
我知道,他對我不一樣。
我沒回家,顧政聿挺滿意,這幾天冷嘲熱諷都少了許多。
不光如此,連那些惡作劇都沒了。
而且還像腦子抽了一樣,要帶我去禮服店定制一套他生日宴會的禮服。
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顧政聿有些氣急敗壞:「黎念瑤,你別不識好歹?!?/p>
我專心看書:
「我是陪讀,不是小姐,穿什么高定禮服?少爺您好好讀書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p>
再一次地,顧政聿被氣走了。
過了幾天,周時宴冷不丁地問我:
「政聿的生日宴你穿什么?」
我盯著那道壓軸題,隨口說道:「保姆裝?!?/p>
周時宴沒動靜了,隔天他帶來了一個手提袋,是我認識的高級品牌。
「給你的?!顾缘赖赝易郎弦环牛猛瑢W們都回頭看我倆。
我縮著脖子擺手:「不要不要,快拿走?!?/p>
「給你你就收著,別不識好歹?!?/p>
這話還挺耳熟。
顧政聿不知何時站在我桌子旁,臉色不太妙:「她是我的陪讀,禮服我會準備。」
周時宴挑釁一笑:「她也可以是我的陪讀?!?/p>
「都別爭了?!瓜陌层逋嶂X袋看向我,「他倆能有什么審美,這周末我陪你去挑禮服吧?!?/p>
我憨笑著拒絕:「禮服太貴了,我買不起?!?/p>
「當然是我送你呀,你在想什么呢?!瓜陌层逍χc了點我的腦門。
難為她又要瘋狂擦手了。
顧政聿也贊同:「去買,我報銷?!?/p>
周時宴把禮服袋子往身后的垃圾桶一丟:「不要拉倒。」
我認真地看著他:
「丟掉多可惜,你生日宴會邀請我的話,我可以穿這套參加?!?/p>
周時宴一愣,瞄了我一眼,低頭擺弄著手機:
「不可惜,給你買更好的?!?/p>
這件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周末挑禮服也很順利,夏安沐沒做任何事,確實幫我挑了適合我的禮服。
很快,五月末的時候,顧政聿的生日到了。
別墅這幾天很熱鬧,用人們忙著布置和裝飾,廚師忙著定菜單,我忙著試菜,吃得很好。
吃飽了,我不免會想,這一世我的境遇和前世念初的境遇完全不同,他們的惡還會對我展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