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泉是那種被稱作將門虎子的人。他英挺俊朗,專業素養非常強,是被著重培養的軍事骨干。但,只要遇到徐曼曼,他就成了殘疾人。眼瞎心也瞎。就比如剛才,明明是徐曼曼故意裝作水太熱,水杯拿不穩,把一杯茶水都倒在...
“可以什么?"霍清泉雖然冷著臉,但對著徐曼曼說話,聲音明顯溫柔。
“你看看你的腿燙成了什么樣子?"
遲小迎低頭去看。
徐曼曼的小腿纖細白皙,腳上穿著白色的皮涼鞋,依稀能看到些許紅痕。
“你就放心在這里住下,小迎會照顧好你的。"霍清泉轉頭看向遲小迎,“遲小迎?"
他的眼睛盯著遲小迎的臉,目光中沒有什么溫度。
他在等著遲小迎答應。
遲小迎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
徐曼曼眼圈不知道為什么紅了。
“清泉哥,我還是走吧。遲同志看上去并不愿意……"
霍清泉眉頭皺了起來,聲量也不自覺提高了。
“遲小迎!"
與方才的溫柔不同,現在霍清泉的聲音里夾帶著冰霜一般冷厲。
是了,他從出生就是天之驕子。
家世好,長得好,人又聰明。
哪怕前些年霍爸爸遭受沖擊下放,他也被霍爸爸的戰友保護得很好,直接進了部隊。
現在的他是連長,在連隊里更是說一不二。
這樣的霍清泉,怎么能夠容忍遲小迎的反抗?
在霍清泉的威壓之下,遲小迎終于抬起了頭,露出了光潔白皙的額頭。
“霍清泉,你眼睛瞎了嗎?我也受傷了。"
遲小迎毫不畏懼地迎上霍清泉的視線,一字一頓,“還是被你推的,你怎么不說照顧我?"
霍清泉終于看見了那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青紫包。
他這才想起來,他當時下意識把正在檢查徐曼曼傷勢的遲小迎推開了。
“你沒事吧?"
霍清泉心虛地從遲小迎身上移開目光。
遲小迎想,你看,人就是這么雙標。
徐曼曼腿上連個水泡都沒燙出來,霍清泉卻連一步路不舍得讓她走。
自己腦袋被撞成了這樣,他嘴里就是一句“你沒事吧"。
霍清泉突然抓住遲小迎的手,皺眉道:“你不就是吃醋嗎?走,我也帶你去醫院!"
遲小迎甩開了霍清泉的手
“不用了,我沒事。"
被甩開了,霍清泉的臉色一下子陰暗下來。
徐曼曼適時地嬌柔開口:“清泉哥你別擔心,遲同志就是護士,她說沒事就肯定是沒事的。"
霍清泉的喉頭動了動,咬了咬后槽牙,忽然大步走到床邊,把遲小迎的鋪蓋胡亂一卷夾住了。
“既然沒事,你把床收拾了。被子褥子都要用干凈的,曼曼有潔癖。至于你……"他目光閃動,“這幾天先搬到我那屋去。"“清泉哥!"
徐曼曼尖聲叫了起來。
意識到不對,她扯著嘴角笑得勉強。
“你和遲同志住在一個房間里,恐怕會有人說閑話的。"
“生活作風問題,可是影響進步的!"
霍清泉的臉色更差了。
“誰會說閑話?整個隊部都知道,遲小迎是我未婚妻。"
徐曼曼囁嚅:“可是,你們不是還沒結婚嗎?"
遲小迎好笑地看著急得要跳腳的徐曼曼,插嘴道:“這不是還有客廳嗎?霍連長住在客廳就好。"
說著進了霍清泉的屋子,把他的鋪蓋也卷了起來,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