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來,她立馬去登記處申請了強(qiáng)制離婚傍晚,她沒像從前那樣去找他,一個人背著包就下了班。回到家屬院,她剛要掏鑰匙回屋,就聽外面?zhèn)鱽砥囅ɑ鹇暋6小>o接著,一個熟悉的稱呼忽然灌入她“承允哥,你和趙同志...
“我可以發(fā)誓,我永遠(yuǎn)都不會愛上她,否則我就不得好死。”
她一瞬面無血色,但她只是靜靜的站
著。
因為上輩子,她親眼見到過他對林思云事事遷就,處處寵溺。所以重活一世后的她比誰都清楚——
如果不是她,他和林思云兩情相悅,可以成為一段佳話。
這一世,她不會做那個棒打鴛鴦的壞人了。
她轉(zhuǎn)身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白酒
卻沒想到他竟也沒多久就回來了。
他絲毫不關(guān)心她眼前的酒杯,只淡淡開口:“你什么時候還學(xué)會了偷聽?她一怔,沒理會這番嘲諷。
抿了口酒,她扯了扯嘴角:“你何必發(fā)下那樣的重誓?”
他一臉漠然:“這樣才足以證明我不會愛上你。”
哪怕已經(jīng)決定放下,可聽見這話,她還是覺得心口像被狠狠扎下一刀。
她捏緊酒杯,半響,抬手一飲而盡。
“那就好。”這樣等離婚手續(xù)辦下來,等她離開,他才不會傷心。
他皺了皺眉,覺得她有些奇怪。
但他沒有多想,轉(zhuǎn)身走去臥室。
卻在看見垃圾桶里的紅色連衣裙時腳步一頓:“那件裙子,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她沒想到他會記得。
她靜靜看著,眼里沒有太多情緒,隨意撒了個謊。“現(xiàn)在不喜歡,就扔了。”
他便沒再多問,大步走進(jìn)屋子。
她也轉(zhuǎn)身回到臥室。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稀稀拉拉開始下起了雨,伴著雨聲,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突然‘轟隆’一聲,天空電閃雷鳴。
她直接嚇得從床上彈起,雙手緊緊揪著胸口的衣服,急促喘息著。十歲時,她的母親就是在這樣的雷雨天里發(fā)生車禍去世的,從那時起,她就害怕打雷。
后來結(jié)了婚,每次打雷她都去找他。
但那扇門從來沒有為她打開過。
雷聲一聲接著一聲。
直到半小時后雷聲散去,她才漸漸平復(fù)好顫抖的情緒。
她打開燈,想去倒杯水喝。路過客廳,卻看到大門竟然大敞。
走出去,隔壁林思云家的門也虛掩著
她靠近,透過那條縫,她看到了他正溫柔哄著被打雷嚇著的林思云。
他臉上的疼惜和憐愛一覽無遺,那樣的表情,從未因她出現(xiàn)過。
她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身回家回到臥室
連她自己都意外,她的心情出奇地平淡如水。或許真的是習(xí)慣了。
第二天一早,她剛到營區(qū)。
一個女同志就走過來熟稔挽上她的手
“闌夢同志你來了,正好,檢察部的小吳要結(jié)婚了,正發(fā)喜糖呢,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到辦公室里吃了喜糖,小吳喊大家中午都去參加她的婚宴。中午,婚禮是在一個飯店舉行的,里面圍滿了祝賀的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在人群中的男人,他是新郎的上級,理應(yīng)送上祝福。
她沒有多看,和其他女同志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那邊傳出音量很高的一道聲音
“陸團(tuán)長,你今天還要值班吧?能喝酒嗎?〞他聲音低沉:“能,我請假了。”
緊接著那人又道:
“陸團(tuán)長,林思云同志可是自告奮勇出來為新娘擋酒的,這才喝了一杯,你就護(hù)著了,搞得她才是你老婆一樣。〞
她頓了頓,抬頭看過去。
就見他懷里靠著目光迷離的林思云。
說話的那人說完就已經(jīng)醉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熱鬧的飯店卻停滯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身邊的女同志輕輕拉她:“闌夢,你千萬別忘心里去啊,他喝多了。”
他也皺了皺眉,將懷里站不穩(wěn)的林思云放在椅子上坐下,就要走過來向她解釋
她在他抬步之前笑了笑開口:“我知道是開玩笑,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他看著表面笑著,眼里卻沒有一絲波動的她,心里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張口還想再說些什么,身后就傳來一陣驚呼。
“林思云同志,你怎么了?!”
他急忙回頭,只見林思云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揪住胸口,面色發(fā)紫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他立刻沖過去將林思云抱進(jìn)懷里,絲毫不避諱的輕輕按壓著她的胸口。“她哮喘發(fā)作了,叫救護(hù)車!”
等林思云緩過來呼吸順暢后,他又毫不猶豫地將她抱起,一刻不停留的往外沖
將所有人都拋在了身后。
她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什么都沒說。
婚禮很快散場。
她回到辦公室,寫了一份申請報告,然后敲響了營長辦公室的門。“趙營,我申請調(diào)去北京,永久駐守在那。”
她的話在營長辦公室內(nèi)擲地有聲。
趙營,也是她的父親慢慢抬起頭,滿臉嚴(yán)肅:
“調(diào)去北京?理由呢?丈夫和家庭,你也都不要了嗎?”
她覺得喉間有些發(fā)澀。父親和女兒之間總是沒那么親密的,尤其是在十歲后她母親去世后,加上父親的忙碌,她和父親能說的話少之又少。
上輩子,她一直覺得父親沒那么愛自
己。
可死后她才知道,父親竟然用自己對他的恩情,讓他娶了自己。
不論這件事的對錯,父親的想法只是想讓她心想事成,得到想要的幸福。
她深吸了口氣:“我已經(jīng)申請了強(qiáng)制離婚,還有十天,手續(xù)就會辦下來了。“
……
1982年9月,陜北軍區(qū)家屬院。
趙闌夢從民政局申請完強(qiáng)制離婚回來后,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站在鏡子前時,她看見里面自己的面孔年輕又稚嫩。
這一刻,她才真的實實在在感覺到自己重生了,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個還沒有被墳?zāi)挂话愕幕橐龆髿⒌模r活明亮的她!
上輩子,她嫁給陸承允,兩人生活了一輩子。
可她的一心一意卻換來他的冷淡和漠視,甚至三十年來他都將她視如空氣、淡如陌路人,關(guān)系還不如左鄰右舍。
死前她才知道,原來當(dāng)初的婚姻,是她的父親用恩情換來的。
陸承允不是心甘情愿娶的她,心里也還有著白月光。
重活一回,一定是上天看她悲苦,給她的一次機(jī)會。
所以這次,她再也不要和陸承允糾纏了。
雖說強(qiáng)制離婚還要等上半個月,但在此之前,也要提前收拾好,該打包的打包,該扔掉的扔掉。
等到時間一到,她便說走就走。
清理完衣柜,剛做好飯,陸承允便回來了。
他身形高大,眉眼俊朗,身穿軍裝時最為英姿颯爽。
沒結(jié)婚前,他是軍區(qū)里女同志最想嫁的男人,上輩子趙闌夢也是因此對他一見鐘情的。
為了不被察覺,她走上前,想給他脫去外套。
陸承允卻退后一步,神色淡淡:“身上沾了灰,別臟了你的手。”
話語恭敬得讓人不能指摘半分,也冰冷生疏得好像他們不是結(jié)婚三年的夫妻。
若是以前,趙闌夢一定會當(dāng)作聽不見,依舊伸手搭上他的衣襟。
陸承允也會任由她動作,不再拒絕。
但是他那雙黑沉如星的眼里一定會浮出冰冷的厭惡。
趙闌夢就是被那樣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三十年,刺得心上的傷疤永遠(yuǎn)也不會好。
但這次,她只點了點頭,就收回手轉(zhuǎn)過身,去廚房端菜出來:“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炒雞蛋,你來試試合不合口味?”
陸承允脫去外套,不為所動:“我說過,我每晚會在食堂吃,你沒必要為我洗手作羹。”
上輩子也是這樣,三十年來,他沒有吃過一口她做的飯。
趙闌夢默然片刻,語氣平靜卻堅定:“我很想你嘗嘗,就一口,行嗎?”
畢竟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要為自己做一個結(jié)束。
話音落下,她便看見陸承允垂在身側(cè)的手猛然攥緊。
但他說:“好,服從命令。”
聞言,趙闌夢心頭狠狠一刺。
陸承允是陜北軍區(qū)第一團(tuán)的團(tuán)長,而她雖然是文職,但級別比陸承允高。
所以前世每次趙闌夢希望陸承允做什么時,他都會說“服從命令”,清楚地告訴她,他之所以做,是因為不能不做。
而不是因為愛。
陸承允面無表情的從趙闌夢身旁走過,坐到桌前。
一股淡淡的香氣從他身上掠入趙闌夢鼻息,她頓了頓,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今天又去看林思云了?”
沒人比她更清楚,這股香氣是陸承允的青梅竹馬,林思云最常用的香皂。
陸承允平淡的神色瞬間變了,嗓音更是冰冷到了極致:“你派人跟蹤我?”
看著他那凌厲目光,趙闌夢心中莫名悲哀,到了嘴邊的話再難出口。
默了片刻,她淡淡道:“累了一天,早點睡吧。”
說完,她就往臥室走去。
不想陸承允卻跟了進(jìn)來,趙闌夢不由得疑惑:“你這是?”
陸承允眼里透著幾分譏諷:“今日是十五,不是你說早點睡?”
趙闌夢這才想起來,上輩子,陸承允不愿意和自己行夫妻之事,她就只能“命令”他,并把日子定在了每個月15號。
陸承允把她抱在了床上,話語卻刺人:“司令知道他的女兒用這樣的手段同房嗎?”
趙闌夢身后的手狠狠掐進(jìn)掌心,痛到麻木。
下一秒,她推開他靠近的胸膛:“今晚不用了,以后也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