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白月光所謂的人性小實(shí)驗(yàn)，傅寒洲親手把我送給暴虐的歹徒。我沒有求救，卻在和歹徒獨(dú)處的一天一夜里叫啞了嗓子。第二天傅寒洲推開廢棄倉庫的大門，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我，一向冷漠的傅氏總裁，突然慌了神。他...
為了白月光所謂的人性小實(shí)驗(yàn)，
傅寒洲親手把我送給暴虐的歹徒。
我沒有求救，卻在和歹徒獨(dú)處的一天一夜里叫啞了嗓子。
第二天傅寒洲推開廢棄倉庫的大門，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我，
一向冷漠的傅氏總裁，突然慌了神。
他一遍遍呼喚我的名字，
可以往死去十分鐘就能睜開眼的我，
這次卻很久都沒有醒來。
只因在為了傅寒洲死亡了187次后，
系統(tǒng)自暴自棄，承諾只要我再死在他面前一次，
就可以復(fù)活我原世界的愛人溫祁言。
01
傅寒洲沉默地看著躺在甲板上，毫無生息的我。
他平靜的眸子隨著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越發(fā)的惶恐不安。
只因以往我的每次死亡，都可以在十分鐘后準(zhǔn)時(shí)醒來。
可這次，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shí)。
傅寒洲眉頭越發(fā)緊皺，“我也許就此死去”這樣的假設(shè)讓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慌亂地想要抱起我，卻在下一秒對上我清醒的視線。
他神色一怔，而后猛地甩開我。
“醒了就趕緊滾起來，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裝給誰看？！”
傅寒洲的語氣滿是嫌惡，
仿佛剛才恐慌的不是他。
仿佛半小時(shí)前，我為救他的白月光溺水死亡，都是我自作多情。
但沒關(guān)系。
只要再為他死一次，就夠了。
系統(tǒng)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只要再死最后一次，
就可以幫我復(fù)活現(xiàn)實(shí)世界的溫祁言。
我咬著牙從甲板爬起來，沒有說話。
我的沉默讓傅寒洲眼中的厭惡更重。
他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拉近船艙。
溫暖舒服的房間里，駱歆柔柔弱弱地躺在床上。
“寒哥哥，你怎么把她帶進(jìn)來了？臟死了。”
駱歆嘟著嘴，傅寒洲趕緊去哄。
“歆歆不氣，你還生著病，碰不了水?！?/p>
“換下來的衣服讓她去洗，一個免費(fèi)的保姆，不用白不用?！?/p>
聽著傅寒洲話里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沒有拒絕，只是轉(zhuǎn)身往衛(wèi)生間走。
等手洗完所有的衣服，我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陣眩暈。
第八次攻略，我頂著高燒，死在給傅寒洲買糕點(diǎn)的路上的時(shí)候，就是這種感覺。
當(dāng)時(shí)的傅寒洲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我又沒求著你去，別把自己搞得好像多偉大一樣，自討苦吃的蠢貨！”
我低垂著眼，把衣服放進(jìn)烘干機(jī)。
駱歆突然哭出聲，她指著我手里洗干凈的***。
“誰讓你洗這個的？”
她踉蹌著跑下床，把***搶回去。
“寒哥哥，沒了，歆歆和你第一次的紀(jì)念，沒有了。”
她說的，是***上的一抹血跡。
我待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駱歆。
她和傅寒洲第一次上床的衣服，從里到外，早就被撕碎了。
第二天，還是我守在門外，給她送的新衣服。
可現(xiàn)在她要在此刻說這是她和傅寒洲那晚的***，我也沒辦法。
傅寒洲手上青筋暴起，他轉(zhuǎn)身，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上。
“不要以為你抹去歆歆的純潔，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p>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個上趕著的破爛貨！***！”
胸口的疼痛密密麻麻延展到四肢，我蜷縮著身體，咬著牙吐出一句“對不起”。
反正我不在乎傅寒洲是不是會誤會我。
我現(xiàn)在只想著再為他死一次。
這樣，我就可以離開傅寒洲。
這樣，我就能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復(fù)活我的愛人，溫祁言。
02
看著我的狼狽，駱歆眼里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換上惶恐模樣。
她揪著傅寒洲的衣服小聲啜泣。
“寒哥哥別這樣，歆歆怕。”
傅寒洲抬手遮住駱歆的眼睛，冷眼看著我。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衣服收拾了！”
我想站起來，可腿沒了力氣。
我跪在地上，一點(diǎn)點(diǎn)挪動著身體，撿起又弄臟的衣服。
傅寒洲突然面有煩躁，他鐵青著臉，一把拉起我。
“姜明月，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你嗎？”
“蠢貨！”
他又一次甩開我。
我安靜接納著他所有的情緒，像從前一般，柔聲問他：
“寒洲，還有別的事嗎？”
我想我的眼中一定滿懷愛意，所以才讓傅寒洲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還想說什么，卻被駱歆打斷。
“寒哥哥，那件事你有沒有和她說？”
她指指自己鼻子，吐吐舌頭。
“歆歆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傅寒洲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尖。
“歆歆已經(jīng)這么漂亮了，真的要做嗎？”
駱歆重重點(diǎn)頭：“歆歆想讓寒哥哥更喜歡歆歆?！?/p>
傅寒洲揉揉她的頭，回頭冷眼看著我。
“歆歆要墊高鼻子，她怕疼。你把你的肋骨取出來給他?！?/p>
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冰冷而又強(qiáng)硬，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垂下眼。
忘了是之前的哪一次攻略，我替傅寒洲擋住仇家的報(bào)復(fù)，被汽車撞飛。
二十四根肋骨全部碎裂，刺破肝臟，我在痛苦中死去。
從那以后的再復(fù)生，系統(tǒng)為我愈合的只有表面的傷口，疼痛卻經(jīng)久不去。
我也是從那天開始，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這件事傅寒洲當(dāng)然知道。
他不在乎我，卻把他的舔狗當(dāng)成他的所有物。
我笑著看向傅寒洲：“好的，寒洲?！?/p>
盡管早就知道我不會拒絕他的所有要求，傅寒洲還是愣了一下。
他把我?guī)У介T外。
“你的身體能堅(jiān)持的了這場手術(shù)嗎？”
“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再死一次？這樣等身體好了，別影響手術(shù)效果。”
說完他也許自己都覺得荒誕。
“算了，那么多根肋骨，總會有合適的?！?/p>
我依然滿懷愛意地看著傅寒洲。
“我都聽你的，只要你能開心，我做什么都愿意?！?/p>
四目相對，傅寒洲冷漠的臉上閃過幾分動容。
他抿抿嘴：“等這次結(jié)束，我?guī)闳ケ鶏u看極光。”
他竟然記得我隨口提過的想做的事。
可我想一起看的那個人，從來不是他。
我笑笑，點(diǎn)頭說“好”。
......
取肋骨的手術(shù)很快提上日程。
我躺到手術(shù)臺的時(shí)候才知道，駱歆居然買通了醫(yī)生，拒絕給我使用麻藥。
我清楚地感受到冰冷的手術(shù)刀劃破我的皮膚，鉆心的疼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的身體劇烈地顫抖，呼吸也開始變得微弱。
恍惚間，我像是看到“溫祁言”站在我面前。
他一如過去的十年里那樣，溫柔地對我笑。
我感受到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以為我終于死了，也終于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世界。
我欣喜地睜開眼，委屈地喊出溫祁言的名字。
“溫祁言！”
病房里，傅寒洲危險(xiǎn)的眸子瞇起，語氣冰冷。
“溫祁言，是誰？”
03
傅寒洲攥著我的力氣加大，他緊抿著唇，
平靜的面容下，壓抑著即將來臨的狂風(fēng)驟雨。
我移開視線，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他......”
“寒哥哥，歆歆來了?！?/p>
駱歆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鳥，撲進(jìn)傅寒洲的懷里。
傅寒洲松開我的手，護(hù)住駱歆不讓她掉下去。
“冒冒失失的，摔倒了怎么辦？”
駱歆蹭蹭他的脖頸，“歆歆知道，寒哥哥一定會護(hù)著歆歆的?！?/p>
二人膩歪了一會兒，駱歆像是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她從傅寒洲身上下來，紅著眼看我。
“月姐姐，都是歆歆不好?！?/p>
“如果不是歆歆想做鼻子，姐姐就不會受這樣的罪。”
“歆歆就是個大壞蛋。”
駱歆邊說著，邊自責(zé)地落了淚。
傅寒洲心疼極了，他捧著駱歆的臉給她擦眼淚。
“這怎么能怪歆歆呢？她這樣的賤命能給我們歆歆提供肋骨，是她的榮幸！”
“不哭了，哭成小花貓就不好看了。”
可駱歆還在哭，哭得身體都站不穩(wěn)。
“可姐姐差點(diǎn)因?yàn)殪ъ懒?。?/p>
“就算死了，那也是她活該！”
“和歆歆的眼淚比起來，她的命又算什么東西？”
傅寒洲斥責(zé)地看著我。
我順從地低下頭。
“是的駱小姐，我全身上下最不值錢的，就是我的命?！?/p>
“我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寒洲。”
“所以，只要是寒洲讓我做的，我都會做。”
傅寒洲身體陡然一僵，他眼中的怒火像被一盆冷水澆滅，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慌亂。
駱歆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她“天真”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狠厲。
可很快又端起那副可愛做派。
“寒哥哥，歆歆很想吃草莓味兒的蛋糕？”
“你陪歆歆去買，好不好？”
往常駱歆提出的要求，傅寒洲總會在第一時(shí)間答應(yīng)。
可這次他卻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駱歆扯了扯他的衣袖，傅寒洲才說：
“姜明月，你先好好休......”
駱歆突然興奮起來。
“寒哥哥，我們讓月姐姐一起去吧！她在醫(yī)院肯定很無聊?！?/p>
“可她的身體......”
“可是歆歆只有吃蛋糕，心情才能好起來?！?/p>
傅寒洲還是沒能拒絕駱歆的請求。
他給我遞了一件外套：“外面冷，多穿點(diǎn)。”
看著走在前面的傅寒洲，我有些詫異。
攻略他這么多次，這是他第一次關(guān)心我的身體。
但隨他吧，我現(xiàn)在，只想趕緊再死一次。
......
到了蛋糕店時(shí)，店門口圍著一群人。
一個滿身是血的歹徒拿刀抵著一個小姑娘，旁邊躺著一位已經(jīng)死去多時(shí)的老人。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小姑娘在歹徒的恐嚇下，哭都不敢哭。
駱歆卻哭了。
“寒哥哥，小妹妹好可憐，我們救救她......”
傅寒洲眉頭緊蹙：“歆歆乖，一會兒警察......”
駱歆根本不聽傅寒洲的話，上前一步。
“壞人，你快放了妹妹。”
“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說出來，歆歆會幫你的?！?/p>
“快回來！”傅寒洲瞳孔一縮，“歆歆，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xiǎn)？”
駱歆抱住他：“可是歆歆想救她?！?/p>
“寒哥哥，壞人這么做，一定是被逼無奈?！?/p>
“歆歆不想看小妹妹受傷，也不想看壞人犯罪......”
“寒哥哥，月姐姐不是學(xué)心理的嗎？讓她去勸那個壞人，她一定可以用愛感化他。”
下一瞬，傅寒洲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04
我同樣看向傅寒洲，干凈的雙眸里，只有對他的愛意。
傅寒洲知道我死后會復(fù)活，所以即便真出了事情，我也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可這次他看著我蒼白的臉色，突然不想讓我去冒險(xiǎn)。
駱歆看出了他的猶豫，眼中多了幾分嫉妒和憤恨。
“寒哥哥，你不答應(yīng)歆歆，那歆歆就自己去！”
“不要！我答應(yīng)你！”
傅寒洲拉住駱歆，他糾結(jié)地看著我：
“姜明月，要不......”
我沒有說話，只是問系統(tǒng)，我如果死在歹徒手中，算不算是為了傅寒洲而死？
得到系統(tǒng)肯定的答復(fù)，我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
可這笑落在傅寒洲眼中，成了追愛多年無果的自嘲和苦笑。
傅寒洲神色一滯，心中莫名的煩躁。
“你不是說為我做什么都愿意嗎？怎么？現(xiàn)在后悔了？”
傅寒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尖銳，仿佛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
“姜明月，你對我的愛，也不過如此！”
他的話，讓周圍的人都聽不下去。
“小伙子，人家姑娘喜歡你，不是要把命搭進(jìn)去?！?/p>
“就算是石頭，在姑娘面前都能捂熱了。你這樣說，還有沒有心？”
......
我看著傅寒洲，露出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大家不要說了。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p>
我這樣愛他到極致的模樣，讓傅寒洲沒由來的恐慌。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下意識拉住要走向歹徒的我。
我對他笑了笑。
“傅寒洲，再見了。”
我松開他的手，從他身邊決絕離開。
傅寒洲突然覺得一顆心，像被一只大手捏住。
他想阻止我，但看著駱歆的眼神，還是強(qiáng)忍下了這股沖動。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
沒事的，我還會回來。
等我回來，他就會告訴我：
這么多年，我突然覺得身邊有你也不錯。
也許，我早就愛上了你。
我們可以旅行結(jié)婚，從腳下這片土地開始，環(huán)球旅行。
目的地，就是去冰島看極光。
傅寒洲這么想著，嘴角忍不住勾起憧憬的笑。
他如同我看他那樣，滿心愛意。
然后親眼看著我，被歹徒刺穿了心臟。
下一瞬，傅寒洲和我都聽到了冰冷的機(jī)械音響起：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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