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艷熱烈的名門貴女,他是玉質金相的少年將軍。【兩人議親】她心有所愛,亦知他心有所屬,她便邀他一起拒婚。【后來】她得償所愿,成了人人艷羨的相府主母;他跌落云端,抄家流三千里,【八年后】她囿于后宅,傷...
月影笑著進門,鵝蛋臉上帶著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進門便給希瑤行禮。
“月影姐姐,你回來啦!”星河看到月影亦是十分高興。
“小姐的大恩奴婢沒齒難忘,奴婢給娘帶去了小姐給的藥,娘吃了以后大好,眼瞧著精神了不少。”月影跪下磕頭謝恩,心中對希瑤也是真心感激。
月影雖是家生子,但老子娘都在莊子里做事,既伺候了小姐,論理她也是不能再隨意回家的。
可小姐仁慈,聽到她娘病重的消息,不僅放了她三天假,亦給她帶了一只價值百金的老參。
連大夫都說,若沒有這參,怕她娘回天乏術。
希瑤叫星河扶起月影笑道:“你娘好了就好,你也就可以安心了。”
月影謝了恩,又去換了身衣服,便趕緊過來伺候希瑤。
月影進門的時候,便見希瑤斜斜倚在貴妃榻上,眼神飄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過三日未見,細心如月影,便覺出希瑤與往日有些不同:
女子的容顏明艷若仙,
這顏色,配上原本驕陽如火的性子才是尋常,
可她偏就突然沉靜了下來,反倒叫極致的矛盾全都匯集在一人身上,竟又為窗前的人兒籠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
這般顏色,一時間,就連身為女子的月影都忍不住看呆了去。
回過神,月影輕嘆:
這樣的小姐,闔該被人寵愛才是,可她就是覺得,小姐喜愛的那位江公子卻并非這種人。
雖他笑得如沐春風,卻莫名叫她總覺得有種距離感。
想到江知衍,月影又想起自家小姐之前讓她提醒她的事,雖心中輕嘆,還是開口道:
“小姐,您之前讓奴婢打聽的事情奴婢已經打聽到了。明日長公主的生辰宴,江公子也會出席。”
“可小姐,您畢竟還與成國公府有婚約,怕是楚小將軍也會去那生辰宴,奴婢擔心……”
月影再說什么,希瑤已然聽不到了,她滿腦子都是“生辰宴”三個字。
“你說什么?什么生辰宴?”
“長公主的生辰宴呀,一旬前,長公主就給小姐下了帖子,小姐可是不記得了?”
經月影提醒,希瑤才想起來這事:
長公主乃今上長姐,當年天子登基,地位并不穩固,長公主便為了今上嫁予雖大她許多,卻手握兵馬、重權在握的武定公為妻。
十年前,武定公舊疾復發,猝然離世,
不久后,兩人唯一的兒子也早早夭折。
圣上心疼長姐孀居孤寂,便于每年長公主生辰這日,為長公主舉辦一個盛大的生辰宴。
屆時,滿堂盡是皇室宗親、王公貴胄,可謂亨嘉之會、高朋如云。
但上一世的長公主宴會,希瑤卻是因著父親被陛下申斥未曾參加。
當時,整個忠毅侯府閉門謝客,希瑤卻未有多為侯府的前途命運擔心,反倒是為少了一個和江知衍見面的機會難過不已。
如今想來,真是可笑之極。
見希瑤沉默,月影也不多話,只默默在旁等著。
許久,才聽希瑤道:“我記得我有條明紅的流彩暗花云錦裙,你去幫我找出來,明日就穿那件。”
“明紅色?”月影不禁有些吃驚,自從小姐喜歡江公子后,因著江公子的喜好,日常都穿的素雅了不少。那條明紅的裙子她記得清楚,只上身試過一次,可從未在外人面前穿過。
希瑤沒有理會月影心中的訝然,今日,她本來只想著自家父親入朝覲見的事,心中有些忐忑,有些細節卻是忽略了。
經月影這一提醒,她倒是又想起件事來:
上一世,為了長公主的宴會,希瑤曾在自家鋪子定了套緙絲金玉紅寶石頭面。原是因為工期緊張,便說好了今日才派人送來。
索性她今日也無事,倒是正好去一趟將那頭面取回來,也好找一找自己記憶中的那件首飾……
……
露華閣前,
希瑤仰頭望著頭頂那仙露明珠的三個大字,心中不由有些感傷。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
這間露華閣,是京都最大的首飾鋪子,亦是去年母親送予她的生辰禮。單這份禮物,不知羨煞了多少京城的女娘。
可惜后來,成親后,她為了江知衍的仕途,轉手便將這個鋪子送了出去,如今再見,恍如隔世。
希瑤剛準備進去,卻聽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
“掌柜的,怎么就拿出來這些庸脂俗粉?趕緊的,快把你們家最好的首飾都拿出來!”
掌柜陪著笑,聲音謙卑又恭敬:“這位姑娘,不是我們不拿出來,只是那些首飾都是各個小姐定下的,小的實在是不好擅專!”
“你這老小兒,莫不是狗眼看人低,以為我家小姐付不起銀子不成?”聽到掌柜的話,那尖利的女聲更高亢了幾分。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小姐可是明遠伯家的掌珠,便是你們小姐來了都要上趕著巴結,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希瑤聽著房內幾人對話,面色不由沉了幾分:
“我倒是不知,我露華閣進了個什么稀罕東西,竟是要讓我上趕著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