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光,九萬年前,吾煉石補(bǔ)天,斬神鱉之足撐四極,平洪水殺猛獸,萬靈始得以安居。”“逢九遇劫,九日后天窟將塌,萬千生靈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乃吾遺留世間最后一顆五色補(bǔ)天石,當(dāng)重回原身,修補(bǔ)天窟。”霓光恭...
霓光轉(zhuǎn)過身,看到瀾影朝司星臺走來。
“九星連珠,乃昆侖虛興盛之根本,你身擔(dān)司星之職,怎可兒戲?”
聽著他的譴責(zé),霓光垂下眼眸:“弟子會盡力連成九星之相,以求昆侖虛平安。”
她會盡力而為,但她的身體已經(jīng)在逐漸石化。
再過幾日她化石補(bǔ)天,昆侖虛再無九星連珠,只能換個(gè)布星之人了。
見霓光頷首,瀾影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于嚴(yán)厲。
他從身上拿出一柄纖細(xì)長劍。
“晚星劍已經(jīng)送給你妹妹了,這是乾坤閣主煉制完晚星劍后,用多余的鳳羽鍛造而成,你用來護(hù)身正合適。”
霓光接過殘劍,斂去眼中的自嘲,低聲開口。
“但憑師尊做主。”
月璃配寶劍,她配殘劍,師尊這碗水端得真是平衡啊。
兩人一并往星辰殿內(nèi)而行。
霓光拿出木柜上的藥瓶,像往常一樣在玉石上鋪開八卦墊。
“師尊,時(shí)辰到了,我給您寬衣療傷。”
三百年前,人間妖魔四起,瀾影為救黎民,下凡除魔。
后不幸被魔氣侵染,至今未愈。
霓光以石心韻養(yǎng)靈藥,三百年如一日般,夜夜亥時(shí)幫瀾影清除身上的魔氣。
只是這次,她像以往一樣動手給瀾影解外衫。
手腕卻被他一把扼住。
“以后療傷之事交給月璃,你只需好好排星布云即可。”
說完,他便拿走了霓光手中的藥瓶。
霓光微微一頓:“醫(yī)仙說我的靈力和靈藥相輔相成,為您療傷更有成效,現(xiàn)在交給月璃,合適嗎?
瀾影將白玉藥瓶收入寬大袖口,清冷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你與月璃同根同源,你可以,她也可以。”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去。
霓光蜷緊手心,望著瀾影消失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女媧娘娘說,石心是沒有痛感的。
可為什么聽到今日,她的心還是會痛呢?
這一夜。
她呆坐在窗邊,望著天上的星子毫無睡意。
翌日一早。
霓光正要出門,就見一襲淡藍(lán)仙衣的月璃推門而進(jìn)。
“姐姐。”
她笑盈盈地將腰間的晚星劍拿出來,在霓光面前炫耀。
“璃兒謝過姐姐將晚星劍讓給我,我用的很是順手。”
霓光一臉平靜:“這本就是師尊的東西,他想給誰就給誰。”
聽到這話,月璃臉上閃過得意之色。
“師尊雖然疼我,但姐姐若不愿割愛,這晚星劍也到不了我手里。”
看著月璃那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臉,霓光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話。
“月璃,我們倆相生相伴,同根同源,共同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我們本該相親相愛,可為何來了昆侖虛后,你卻處處與我為敵?”
月璃輕嗤一聲:“我處處與你為敵?你是石,我是花,你本該是為我而生之物。”
“可你為什么先我三百年化形?還能享受師尊三百年的獨(dú)寵?霓光,凡事有因果,如今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現(xiàn)在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說完,月璃勾唇一笑,轉(zhuǎn)動著晚星劍將鋒利的劍尖對準(zhǔn)自己的心口。
“姐姐,這劍是師父給我的,你想要我還你便是,你為什么要傷我?”
在霓光錯愕的的神色下,她狠狠一劃——
鮮血瞬間暈染了她的仙裙。
“月璃……”
霓光下意識想要阻攔,卻已然來不及。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道泛著仙力的長槍破門而入,直直刺穿了她的胸膛。
頓時(shí),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