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上有個帖子,問:出軌后,對老婆還會有感覺嗎?簡時念想了想,大概是會的吧。她和江牧嶼高中認識,大學畢業結婚。從十八歲到三十二歲,十四年時光,七年婚姻。就在昨天,江牧嶼都還緊緊的抱著她,砰砰的心跳聲透...
夕陽透過那扇很大的落地窗打下來,照亮屋里輕吻著的男女,像電影里慢放的一幀。
屋外的人站在那里,很安靜地,像個路人看見了不屬于自己的風景。
直到聽完了所有甜蜜的情話,看清了林清清撲進江牧嶼懷里的模樣,才恍然驚覺自己的存在。
簡時念想,原來他也會用這樣的話哄另一個人,連動作也溫柔得一模一樣。
那一刻,簡時念并不覺得憤怒,只是胃里泛起一陣酸,像是剛喝下去的湯突然反流了出來。
幾秒后,她轉身,裝著雞湯的盒子在指尖悠悠地晃了一下,沒掉。
回到家,她照常做了晚飯,換了衣服,卸了妝,坐在沙發上看書。
江牧嶼八點半回家,像往常一樣,眉眼溫柔,還帶了她很喜歡的那家梅干菜餅,說:“你之前不是還在說想吃這個?我排了好久的隊特地買的。”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記性真好。”
江牧嶼沒看見她手指微微發白地握著書頁的邊角。
她也沒打算讓他看到。
愛可以很深,但失望往往是在不動聲色里沉下去的。
晚飯后,江牧嶼坐在客廳看她整理花瓶。
她喜歡百合,房子里總是擺著一束白色的,她說:“人和花都一樣,干凈一點才養得久。”
江牧嶼走過去,從她背后抱住她,像每天都會做的那樣。
他還是愛她的吧。
簡時念垂眸,慢慢剪去一枝開敗的花瓣。
可這份愛,也足夠他分一點給別人了。
他不說,她不問,婚姻就還能繼續下去。
好像什么都沒變,又好像,從根上已經變了。
就像有些花,看起來盛放,其實已經枯萎。
“老婆,我今天幾點能接你?”
江牧嶼一手關著車門,一手抱住她的肩,嗓音低低的,帶點撒嬌般的纏人意味,“晚上不許加班,聽到沒?”
簡時念彎唇:“我今天下班早,你車別開太快,注意安全。”
她話音剛落,江牧嶼就俯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動作熟練而自然:“你是怕我出事,還是心疼我?”
簡時念沒說話,抬手輕輕替他整理好歪掉的領帶。
“是心疼吧?”他笑得眉眼彎彎,“我老婆最好了。”
他總是這樣,從不掩飾他對她的好。婚后七年,他依舊親昵熱烈,日子過得像熱戀。連她身邊的朋友都說,她嫁了個“把老婆當命”的男人。
簡時念有時候也會想,如果她不曾撞見那一幕,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就能一直騙下去。
至少,她也會一直被寵著、愛著,被他捧在掌心里過一輩子。
可她見過了。
那之后,每一次他親吻她、牽她的手、擁她入懷,她都會短暫地恍神。
他也會這樣親吻林清清嗎?
“今天下午我有個客戶會議,可能會晚點一點點。”江牧嶼又囑咐她,“到時候,我帶你去吃你最愛的砂鍋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