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養羊的。我爸有智力障礙,我媽也有。他們信奉著老一輩的歪理——“多生幾個,總能有一個正常的”。他們一直生孩,直到生出一個先天正常的孩子。所以有了我。我是家中第五,最小的孩子。我是家里的金鳳凰,注定...
葬禮辦得極其草率。
爹是外地流落過來的,娘家這邊也沒什么親戚。村里人礙于情面來吊唁了幾句,放下點微薄的份子錢,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惋惜。
“滿滿這孩子,可惜了......”
“攤上這么個家,命苦啊......”
“以后可怎么活喲......”
我心底沒有悲傷,只有一種被重新拽回泥潭的窒息。
爹的死,像一把生銹的鎖,把我牢牢鎖回了這個我做夢都想逃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