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價上億的蘇棠月給資助兩年的男大學生豪擲千萬開藝術畢業展會,卻不肯花兩萬給女兒交治療費用。女兒嚴重拉稀脫水死在我面前后,我心灰意冷將一紙離婚協議遞到她面前。看到協議書上的那張死亡證明,蘇棠月竟然沒忍住...
“他現在被我慣得太小心眼了,一對珍品袖扣而已,他竟然會為了這個對你大打出手,既然他變得這么看重錢財之類的東西,那我就一分錢都不給他用,總不能讓你白挨那一巴掌。”
“看見他對你撒氣,我就煩。”
這樣護犢子的語氣讓眾人堅定了我和蘇棠月婚變的猜測,同時也讓大部分人覺得我是導致這段感情變質的過錯方。
“林驍然一定是個很斤斤計較的人,和這種人相處起來是很累的,也難怪蘇總移情別戀了。”
“這事先放一邊,他們之間不是還有孩子嗎?要是真離婚了,孩子怎么辦?如果蘇總和賀畫家穩定發展下去,將來是一定會結婚的,豪門后爸可不好當啊。”
心臟像被放在油鍋里,上下反復煎炸了千萬遍。
我已經分不清胸腔里是悲傷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了。
病房的空調溫度很低,千絲萬縷的冷風使勁往我身體里鉆,我打了個哆嗦,沒忍住提醒旁邊病床的小孩家屬:
“麻煩把溫度調高一點,我的小孩拉稀不止,不能再受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冷氣還是直往我的心底鉆,我有些不耐的抬起頭,卻正對上護士驚恐的眼神。
“林…先生,正常來說家屬不能再太平間呆超過十五分鐘的,你已經待了半下午了,趕快離開吧,主任那邊也在催你趕緊去簽死亡醫學證明呢,還有小孩的媽媽,她一直都沒出現過,現在小孩沒了,她總該露個面啊,你也抓緊聯系一下吧。”
腦袋轟的炸開,我徹底回過神,踉蹌站起身往外走去。
死亡證明的辦理流程很快。
不出兩個小時,我站在冷風口,抖著手撥打了殯儀館的電話。
而后,我又給蘇棠月打了三十多通電話,不出意料,全都未接。
靠在冰冷的瓷磚上,心里不斷輕笑自己。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趕在醫院主任下班前接走了女兒,一路上,我不知哭缺氧了多少次。
到殯儀館后,工作人員第一時間把女兒送進了冷藏室,隨后輕聲囑咐我可以回家拿女兒喜歡的衣服來給她換上。
干干凈凈的走。
是了。
女兒跟蘇棠月一樣,都是潔癖怪。
“逝者遺體到達殯儀館后,通常要在72小時內火化,但若是家屬有要求,我們也可以為家屬延長火化的時間,3天、5天或者7天,您有需要嗎?”
我伸手摸了摸女兒沒有余溫的臉,“三天吧。”
……
渾渾噩噩回到家已經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