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宋景淵當金絲雀的第四年。他厭倦了我,提了分手。我本來想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挽留。像過往無數次一樣,表演情深,讓他滿足。可眼前的彈幕上卻說,這次宋景淵是認真的。他喜歡上了別人,這次確實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可顯然,除了我自己,沒人看出我的高傲。
在他們的眼中,我甚至有點可憐。
至少那些彈幕是這樣覺得的,他們又刷了起來:
【怎么感覺女配看起來是真傷心了,不會真的愛上男主了吧。】
【是啊是啊,說了別人那么久撈女,沒看見人家現在錢都不要了嗎?】
【不是?你們真沒看見她開口要五千萬?】
【就是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女配其實是為了讓男主死心故意這么做的?】
【我看著像,都說她愛錢,但是男主給她錢她也不要,還劈頭蓋臉罵男主兩回了,現在還故意帶著男二走了,這不是為了氣男主是啥?】
【那萬一她是一個心機婊,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呢?】
【哪有人欲擒故縱的時候哭得流鼻涕啊,我看這多半是真情實感。】
后面的彈幕我都已經不敢看了。
只尷尬地悶頭加快腳步往前沖。
「秦如雪!」宋景淵有些破音的喊聲被甩在身后。
我很少聽見他有這么緊張失態的時候。
可我的腳步不敢停,旁邊的宋景玉聞聲更是直接跑了起來。
「不理他不理他,不要聽不要聽。」
他一把抱起我,整個人跑得飛快,
直到我們坐進了車里,
宋景玉幫我系好安全帶,隨即一腳踩向油門。
「死輪子,快轉啊!」他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嘴里還在不停地念叨。
我想告訴他,其實后面沒人追我們。
可看他演得那么起勁,我終究還是什么話都沒能說出口。
深夜,小少爺把我送回家。
看著我窄窄的小公寓出租房,宋景玉忽然戲癮上身,十分傲嬌地環著手臂,在門口癟著嘴說道:「好小的地方,你家只有臥室嗎?」
我本來在認真檢查出門前在鞋柜上放的二十元鈔票位置有沒有發生變化。
聞言抬頭看了看他。
從前和宋景淵在一起的時候,我跟宋景玉接觸不多,只是每次宋景淵提起他的時候,語氣中都會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可是我看著眼前這個有幾分孩子氣的男人,怎么都覺得他比圍在宋景淵身邊的那群紈绔富二代好多了。
或許是被我一直盯著看,宋景玉有些不自在。
他急得抓了把頭發,又撓了兩下臉。
這才泄了氣般直接蹲在了我身邊,朝我開口:「我以為你會跟那個秦珍珍一樣說你可以有錢但不能羞辱我的人格這樣的話,我感覺我哥就好這一口。」
我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這里本來就小啊,而我租的是一室房,本來就只有臥室,你說了實話而已,我為什么要破防,我們普通人又不是神經病。」
宋景玉似乎也覺得有道理,于是收了那副浮夸表演的模樣,幫我把屋子里的角落都挨個看了個遍。
最近這一帶治安不太好,雖然我住的地方還不錯,但畢竟我現在小有積蓄,還是謹慎些好。
最后,我們一人開了一盒小酸奶,坐在飄窗上看夜景。
宋景玉學著我的模樣舔酸奶蓋,白色的勾兌酸奶沾在他的上嘴唇上,他問我:「秦如雪,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我一直沒有回應,宋景玉轉過頭來看我,才發現我的眼眶又紅了,一時之間,他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你還是在想他對不對,先前的那些不過是你在強裝歡笑故作振作,來,你可以靠著我肩膀。」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手掌試探著想要伸過來攬我,又在最后停了下來。
「可以嗎?」他看著我,小心翼翼開口。
「我想養雞。」
「?」
我終于從生活動不動就三十萬五十萬,到可能馬上就三千五百的落差中緩了過來。
做好迎接新的開始的準備。
一抬頭卻看見宋景玉的手僵在了原地,表情僵硬地看著我。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回想了下,我是順著他剛才的問話答的啊。
「那,那你為什么要養雞?」宋景玉很快調整了狀態,一臉認真地跟我展開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