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荔與簡禹森談了十年,等來了他全公司官宣與別人的婚訊,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婚后的簡禹森升級為人上人,穩坐簡荔上司的位置,肆意糾纏,束縛她與別的男人交際。-公司一個談單任務,在療情傷的簡荔負責去溝通那位...
他正在看文件的視線轉而看向了她,表情凝住,而后挑眉。
“對不起,這很像俗氣的一種搭訕,不過真的不是搭訕,我十幾歲的時候在火車站附近遇到一個兵哥哥,他幫了我一個忙,一面之緣,沒來得及對他說聲謝謝,很遺憾。”簡荔真心實意。
他笑了笑:“我沒有誤會這是搭訕。”
簡荔點頭,不過她很反感這種說話模棱兩可、密不透風的男人,不易接近。
她轉頭認真地看著窗外大街上的風景,除了車就是人,這枯燥麻木的生活節奏,讓人快樂不起來。
前方紅燈。
他突然開口問她,聲音好聽:“平時出來,都跟你們經理同一部車?”
簡荔轉頭,詫異地看他側臉說:“不會。我的車一個月前撞了,送4S店在修,所以,”
“一個月還沒修好?”他低頭在看文件。
“可能車比較多,我的在壓后修吧。”
“4S店跟你說多久取車?”
“二十左右天。不過在取車時間上沒能兌現,他們也有打給我跟我溝通。”
“哪家4S店,你開什么車?”
“……”簡荔。
一直在看文件的男人突地抬頭,眼神深邃:“車的信息不方便對別人說?”
“沒有。”簡荔搖頭,不想被任何人誤會她的車是見不得人、哪個有錢大老板名下的。
創州風氣敏感,一個大工程干下來,如果某個大老板慷慨、有情,設計師有意,那兩人經常一起出差、去外地工地,一二來去,久而久之,完工時設計師另外得到一輛百十來萬的車,非常容易。在創州,這種事屢有發生。
簡荔從拿下單子的角度來說——是愿意跟陸庭遇產生交集的。也許人家只想跟你做朋友呢?再也許人家只是幫扶弱小、喜歡助人為樂呢?
對他說了4S店和她送修的是輛什么車,以及車牌號碼,他都問了一遍。
他沒說他是什么意思。
簡荔也聰明地一字不問。
很快到了創州大廈,司機停車,簡荔跟他簡單打了招呼再走,“非常感謝。今天真是麻煩陸總了。”
他點點頭,表情無波。
簡荔就站在馬路的另一側,職場禮儀拿捏——禮貌地目送那輛黑色賓利消失在這條街上。
懷著較為復雜的心情,簡荔上樓,回到自己明亮的辦公室。
“你怎么又買了一部手機?還是一樣的。”隨后跟著走進辦公室的夏薇怡看到手機盒子,拿起看看,挑眉說。
“甲方賠的。”簡荔坐下,喝了一大口桌上杯子里的水。
夏薇怡的身體倚著的辦公桌,一臉好奇:“剛才我看到送你回來的那輛本地牌照賓利……什么人啊?哪個甲方?我看那輛賓利后面還跟著一輛車,派頭不小。”
此時蘇青走進來,也聽見了夏薇怡的問題,一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簡荔。
簡荔:“送我那輛車,陸庭遇也在上面,開完會他說順路送我,為單子我就只好上車。今天很倒霉,C座的林經理在司機和我助理的面前對我動手動腳。”
“操。這個老不死的!”夏薇怡說。
就在蘇青和夏薇怡數落林經理時,簡荔鼓起勇氣抬頭:“我坦白一件事。”
“啊?”蘇青。
夏薇怡捂著心口:“你去給人當小三了?”
“你的嘴里能不能說點揚正氣促和諧的話?”簡荔無語。
簡荔說:“我說我認識陸庭遇,這是真的……我發育的挺晚,十五歲了才來例假,第一次例假,我在火車站疼的死去活來。大夏天,我蹲馬路牙子上疼哭了。他在火車站附近停著的一輛軍用防暴車上,車我記得很清楚,他下車,把我抱上車送了醫院。”
蘇青:“……需要去醫院?”
“可能看到我裙子上有血跡,以為受傷了吧。我那次還欠他一件襯衫。”簡荔點點頭,確定。
“那他問你哪受傷了,你說,你來例假?”蘇青。
簡荔用手拍拍臉,點頭。
夏薇怡:“怎么欠他一件襯衫?”
簡荔神情空白:“我記得他好像在車上正換衣服,他下身穿的是軍靴軍褲,上身的白色襯衫扣子還沒系完,明顯是在換衣服。我臉白的跟死人一樣,他問我冷不冷,我只顧著疼,沒說話,他就把襯衫和上身的迷彩服脫下來給我裹上了。”
辦公室里安靜了起來。
簡荔還記得他吩咐駕駛座的人:“先送這小孩去醫院。”
半晌過后,蘇青問:“他現在對你提起這件事了?”
“他大概已經不記得。”簡荔轉了轉手上的筆,“十五歲的我和二十七歲的我不太一樣了吧?”
夏薇怡有點戀愛腦:“我說,一個大男人接觸完剛來例假疼哭的女孩子,這么特殊的事情他會忘?當年你是小孩,可現在你是女人!”
“貴人多忘事的。”蘇青。
就在簡荔把陸庭遇當年幫助一個小孩的行為歸納為“尊老愛幼”時,她的手機響了。
4S店的號碼,簡荔好奇地按下接聽鍵:“你好。”
“您好簡小姐,是這樣的!您的車……”
4S店的工作人員解釋半天,又說車修差不多了,現在叫人加班加點專門先弄她這輛!并在通話中表明他是4S店的領導,語氣恭恭敬敬,以此顯出他身為4S店領導親自打來致歉的這個巨大誠意!
簡荔連忙說“謝謝”,最后按下掛斷鍵。
吐出口氣,簡荔糾結起來。
不用多想,就明白這是陸庭遇通過什么渠道、什么人,給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