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江陽軍區醫院。“曲營長,你立了二等功,又受了傷,顧團長怎么還不來看你啊?”護士一邊給曲依娜換藥,一邊問。曲依娜從容回答:“他最近訓練忙。”聽到這話,一旁陪伴她的兩個女兵忍不住開口。“今天是...
自打曲依娜和顧燁華結婚,這是李彩陽第一次叫曲依娜‘嫂子’。
但曲依娜聽出對方話里有話。
她正要解釋,顧燁華沉著臉教訓:“曲營長,這是軍區門口,你身為軍人要注意影響,不要在這里跟人拉拉扯扯!”
李彩陽也火上澆油:“就是,嫂子,你可是姐夫的媳婦,怎么可以做這種擾亂軍風的事,你這樣外人該怎么看姐夫?”
聽到這話,顧燁華心里的無名火越燒越旺,聲音都夾雜著怒氣:“開車。”
車子重新啟動,慢慢駛進軍區。
面對剛才發生的事,阿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依娜,這是怎么回事?”
曲依娜壓下面上的窘迫:“他是我的丈夫,我三年前就結婚了。”
聽到這話,阿木眼里浮起失落,悻悻收回信和手鐲:“看來這封信已經來晚了”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他皺起眉:“他平時就是這樣對你的嗎?還有,那個女同志叫他姐夫,又叫你嫂子,這是個什么叫法?而且看著她跟你丈夫還特親近。”
“依娜,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阿木從小就是莽撞的性子,曲依娜生怕他闖禍,連忙安撫。
“沒有,燁華很照顧我,而且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于那個女同志是他干妹妹,肯定要親近些。”
聽到這話,阿木才松了口氣:“那就好,其實見到你我也就心安了,對了,我現在住在招待所,準備在江陽找活干,等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曲依娜點點頭:“好。”
目送阿木離開后,她回去繼續值班。
可剛進去,就發現顧燁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曲依娜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了。
她主動解釋:“我和阿木是一個村子的,以前定過娃娃親,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顧燁華心里正憋著火,沒想到她這么耿直,一下把他的火給澆滅了。
他生硬地扯著嘴角:“為什么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曲依娜上前坐下,繼續看著訓練報告:“我都快要忘了這件事了,況且現在是新社會,包辦婚姻也做不得數。”
即便她已經說的很清楚,顧燁華還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特別想到男人看她時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他‘噌’的起身,跨到曲依娜辦公桌前。
“可你不該跟他在軍區門口跟他拉拉扯扯,先不說你是軍人,你是有夫之婦,被別人看見你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不是敗了名聲?”
對自己還算溫和的顧燁華一反常態的發怒,讓曲依娜沒反應過來。
但再聽完這些話后,她也惱了。
她‘嘭’的把報告摔在桌上,也站起了身:“你也怕敗名聲?”
“你要是怕敗名聲,就不會總是在外人面前,當著我這個媳婦的面念叨李彩月!”
“你要是怕敗壞名聲,就不會把李彩月的遺像帶回來,掛在我們房間,又和李彩陽處的像夫妻!”
“顧燁華,我是軍人,我有我自己的驕傲和尊嚴,你憑什么拿你的想法來作踐我!”
曲依娜的聲音猶如駭浪,拍的顧燁華心神震蕩。
結婚以來,她從沒這樣生過氣。
他想解釋,可看到她那雙通紅又滿含失望的眼睛,竟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氣氛越漸僵凝。
在外頭聽了大半天的何燕實在忍不住,硬著頭皮敲門:“報告!”
曲依娜平復著心情:“進來。”
何燕走進去,先朝顧燁華敬了個禮,才對曲依娜說:“營長,旅長要給我們第七團開會。”
“知道了。”
曲依娜拿起帽子,再不給顧燁華一個眼神,抬腳就走。
顧燁華站在原地,從沒有過的懊悔和無措在心里交錯。
幾年來,他好像真的忽略了曲依娜的感受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
曲依娜一進會議室,就感覺氣氛有些凝重。
等所有干部落座,旅長讓人把今天軍報發了下去。
“大陰山發生了非常嚴重的洪災,百姓被困,情況緊急。”
“最近的軍區所有戰士已經去救援,但由于當地地形復雜,死傷重大,情況沒有得到控制,這雨也沒有停的趨勢,上級加派我們過去共同抗災。”
聽到這個地名,曲依娜心頭一震。
大陰山離大涼山很近。
小時候她總會趕著羊群來到那邊,早就摸清楚了那邊的地形。
她果斷起身敬禮,眼神堅決。
“報告!大陰山地形我很熟悉,我是彝族人,和他們交流也不成問題,我愿意帶隊前去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