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歌是君宴知的通房丫頭。不是妻，也不是妾，頂多算個高級點(diǎn)的奴婢。君宴知娶妻的第三個月，凌初歌贖回了自己的賣身契。從此兩人天高地遠(yuǎn)，她再也不用為君宴知流半滴淚。……臘月初四，鎮(zhèn)遠(yuǎn)侯府。凌初歌一下跪在新...
臘月初八，難得雪停，侯府也熱鬧起來。
早上，君宴知帶著齊婉兮一塊前往皇宮參加宴會。
凌初歌則和府里人一同在廚房做臘八粥，討個吉祥如意的好彩頭。
做好后，她又一一給府里其他人派發(fā)下去。
君宴知同齊婉兮回府時，便是看著凌初歌笑著給一個侍衛(wèi)遞上一碗粥。
君宴知便見她一身桃紅綢襖，襯得人面似桃花，嘴旁還漾著兩個梨渦……
倏地，凌初歌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
她一抬頭，便看到不遠(yuǎn)處的君宴知和齊婉兮相攜而立。
而君宴知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眼底陰翳，冷銳犀利。
凌初歌心里一驚，連忙朝兩人行禮。
“參見世子、世子妃?！?/p>
君宴知只冷冷盯著她，半響未出聲，看得凌初歌手心都出了汗。
最后還是齊婉兮笑著說：“免禮吧?！?/p>
說著，她又輕輕拽了拽身旁的君宴知：“世子，你怎么了？”
凌初歌垂著頭一動不動，好半晌，才終于感覺君宴知冷沉的視線收了回去。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聽見他聲音輕柔地對齊婉兮說：“無妨，回屋吧?！?/p>
君宴知回府了，凌初歌沒再管廚房里的事，不敢有絲毫怠慢地往正房趕。
又過了半個時辰，君宴知才悠悠回到正房。
凌初歌忙走上前，聲音低而輕：“奴婢幫世子爺更衣?！?/p>
手伸到半路，卻被身前的男人攥住。
君宴知冷笑：“沖別人笑？”
凌初歌忍痛，輕聲解釋：“爺誤會了，今日臘八，剛剛奴婢只是在分粥。”
君宴知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臉，聲音冷戾：“穿得花紅柳綠，這么招搖，記住，你是本世子的東西，別有其他心思?！?/p>
不知為何，“東西”這詞讓凌初歌不太舒坦。
這么些年，君宴知年歲長了，心思也越發(fā)沉。
他對著外人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對凌初歌卻越發(fā)喜怒無常。
凌初歌早學(xué)乖了，他生氣了，她也不找尋理由。
只順著他的話說：“奴婢這就去換身素凈些的衣裳。”
看著表情柔順的臉，君宴知只覺得心里的怒氣緩緩散去。
他捏住凌初歌臉頰的手最終還是松開。
只甩下一句冷冷的“去”。
第二日，臘月初九。
整個侯府開始大掃除。
凌初歌雖是君宴知的通房，但說到底不過是個丫鬟，自然也要參與進(jìn)去打掃。
可當(dāng)她打掃到博物架時，卻被人撞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撞到了架子上的瓷瓶上，瓷瓶立即摔了個粉碎。
一個瓷瓶砸得滿室寂靜，撞凌初歌的婢女驚叫出聲。
“這、這可是王妃的嫁妝！定窯的白瓷花瓶！”
這婢女凌初歌認(rèn)識，是之前想爬上君宴知的床，結(jié)果被自己教訓(xùn)了的婢女。
君宴知在這時進(jìn)來了，看著這一屋的喧鬧雜亂，立即皺起眉。
“怎么了？”
屋里頓時跪了一地，那婢女惡人先告狀：“回世子爺，凌初歌她把王妃的嫁妝碰碎了！”
凌初歌忙說：“是她故意撞了奴婢，奴婢才不小心把花瓶撞碎了……”
她解釋到一半，君宴知冰冷的聲音響起。
“本世子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
凌初歌喉間便是一哽，抬起頭，便對上了君宴知毫無波瀾的黑眸。
君宴知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毀壞王妃嫁妝，凌初歌，罰俸一月，去領(lǐng)十大板?！?/p>
凌初歌忽覺心口一涼，解釋的話也變得無力再說出口了。
她伏下身子，額面點(diǎn)地。
“是，奴婢領(lǐng)罰。”
凌初歌被拖了下去。
十大板打完，她一瘸一拐回到主院的時候，已然夜幕低垂。
君宴知的書房燭光正明，門卻沒關(guān)緊，漏出幾道風(fēng)聲。
凌初歌下意識走近了，想把門關(guān)上。
湊近了，卻聽見齊婉兮曖昧的聲調(diào)響起。
“宴知，太重了……”
凌初歌腳步一頓，想要無聲離開。
下一秒，卻聽見君宴知柔聲哄道：“抱歉，平日里和凌初歌沒輕沒重慣了，夫人別怪罪。”
齊婉兮聲音虛浮：“宴知，不過一個花瓶，你今日對凌初歌處罰太重了……”
房里聲響忽重，片刻后，君宴知的聲音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饜足。
“我倆在一塊，你還要提別的女人，她就是一個奴婢，哪里值得你費(f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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