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回到了三歲。上一世,我親眼看著我媽為了我那個渣爹,耗盡心血,最后抑郁而終。這一世,當渣爹再次因為白月光,把我媽一個人丟在醫院時,我用最奶的聲音,說破最刺骨的真相:“爸爸,書房里的那份給小三阿...
媽媽打車去了另一家私立醫院。
在那里,醫生迅速為我處理了高燒。
看著我的體溫降下來,媽媽臉上才終于有了一絲血色。
處理完我的病情,她沒有片刻停留,帶著我去了外公外婆的住處。
外公是退休的文學教授,一身風骨,向來不喜古泓的浮夸;
外婆是主任醫師,慈悲卻也明察秋毫。
他們從一開始就斷言古泓此人眼高于頂,心術不正。
是媽媽當不聽勸告,一頭扎進了自己幻想的愛情里。
外婆開門,看到我們母女,就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瀾瀾?曉星燒退了嗎?怎么這時候過來了?古泓那個混賬呢?”
媽媽沒回答,只是將那串她用了數年的家門鑰匙,輕輕放在了玄關的柜子上。
仿佛不是在放鑰匙,而是卸下前半生沉重的枷鎖。
“蘇瀾,你這是做什么?”
外公從書房聞聲走出。
“爸,媽,我決定離婚。”
外公外婆怔在原地。
他們苦口婆心勸了多少年,媽媽就固執己見維護了多少年。
今天媽媽突然說離婚,他們一時沒回過神來。
媽媽隨即將醫院里發生的一切,包括我那些童言無忌,復述了一遍。
聽完,外婆氣得嘴唇都在哆嗦,拐杖重重地敲著地板:“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早就說過他靠不住!轉移財產?這是一點活路不給你們娘兒倆留啊!”
外公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后,嘆息一聲。
他走到媽媽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離了好。爸爸在,這個家就永遠是你的退路。”
我看著媽媽終于卸下防備,心里大石也落了地。
當晚,古泓的電話和信息如雪片般飛來,媽媽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屏幕亮了又暗,她始終沒看一眼。
晚上十點,外公家的門鈴被急促地按響。
古泓匆忙趕來,頭發凌亂,昂貴的襯衫也起了褶皺。
看到開門的外公,他立刻擠出一個討好的笑:“爸,我來接瀾瀾和曉星。”
“這里,就是她們的家。”
外公如一尊鐵塔,堵在門口。
“爸,你聽我解釋,都是誤會!那份協議就是個玩笑,我早就撕了!”
古泓急切地辯解。
我從客廳探出小腦袋,“爸爸撒謊。協議書沒有撕掉哦。”
奶音鑒謊。
古泓臉上的表情當場凝固。
媽媽從沙發上站身,脆弱蕩然無存。
“古泓,”她走到門口,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我們回家。把話說清楚。”
“好,好,我們回家談。”古泓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應著。
媽媽拿起車鑰匙,對外公外婆說:“爸,媽,我們處理完就回來。”
“去吧,這里有我們。”外公的聲音沉穩如山。
二十分鐘后到家,媽媽徑直走進書房,古泓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爸爸,你的小金庫藏得真好!媽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你的錢都給壞阿姨了,曉星就沒有奶粉錢啦。”
我奶聲奶氣地開口,小手指向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放著一本精裝版的《百年孤獨》。
古泓的臉血色盡失。
因為那本書是中空的,里面藏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
媽媽走過去,把書拿下,打開。
鑰匙赫然在目。
她立刻就發現了鑰匙上刻著的一串極小的數字:0821。
她的視線在書房里飛快掃過,最終定格在墻上那副巨大的世界地圖上。
她走過去,根據那串數字,精準地指向了南美洲的某個點。
正是《百年孤獨》作者馬爾克斯的故鄉。
她輕輕按了一下那個點,只聽“咔噠”一聲,地圖的一角彈開,露出了后面的保險柜。
這個精巧的設計,曾是他們夫妻恩愛時,古泓炫耀自己智商的杰作。
如今看來,只剩諷刺。
“蘇瀾,你聽我解釋!這是公司的備用金,我......”
“密碼。”媽媽沒看古泓,目光死死盯著保險柜的密碼盤。
古泓還在狡辯,我再次助攻。
“爸爸,密碼不是那個壞阿姨的生日嗎?你說那是你的‘新生’日呢。”
古泓倒吸一口冷氣。
媽媽在密碼盤上按下那一串數字。
“咔噠”一聲輕響,柜門應聲彈開。
最上面,是一份牛皮紙袋封裝的文件,封面上《婚內財產自愿轉讓協議書》幾個字,像是在無聲地嘲笑。
往下,是一疊疊照片。
記錄著古泓和卓依瑤從大學到現在的親密瞬間。
再往下,是數本媽媽從未見過的房產證,以及以卓依瑤名義購買的珠寶鑒定證書。
鐵證如山,無可辯駁。
古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爬過去抱住媽媽的腿,涕淚橫流:“老婆,我錯了!都是卓依瑤那個***勾引我的!我一時糊涂啊!你原諒我,我發誓,這是最后一次!”
上一世,他就是用這副嘴臉,騙取了媽媽一次又一次的原諒。
但這一次,媽媽只是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從保險柜里抽出了那份協議書。
然后,當著古泓的面開始撕。
紙屑如一場遲來的雪,紛紛揚揚,飄落在古泓那張痛哭流涕的臉上,充滿了儀式感。
“古泓,從這一刻起,你,和你的卓依瑤,可以從我的人生里滾出去了。”
她站直身體,冷冷地撥通了物業的電話,“保安部嗎?我的私人住宅里,有一個非法闖入的垃圾,麻煩派兩個人上來,把他請出去。”
終于,媽媽親手砸碎了那座困住她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