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冷地看著客機機長鄭成的臉,嚴肅道:“為什么不聽指揮?你剛剛在空中差點和另一架飛機撞上!”鄭成一臉煩躁,不耐地說:“是你下錯了命令,我以為你說的是下壓7000米。”明月冷笑一聲:“要我去調(diào)通話錄音...
電話掛斷,明月愣在原地很久。
凌晨兩點徐陌辭才回家。
明月縮在被子里,聽著浴室隨后傳來的水流聲,隨即是徐陌辭裹挾著濕氣進入被子。
明月心臟不自覺鼓動,想要翻過身去擁住他。
寂靜的夜里,卻響起他低沉而又溫柔的聲音。
“晚安。”
微信語音發(fā)送成功的聲音響起。
明月就這么僵住了,再無動作。
她不知道他在對誰發(fā)著微信,也不想知道。
只是他們明明背抵著背,緊貼著沒有距離,她卻覺得兩人隔得好遠、好遠。
徐陌辭躺下很快便睡著了。
明月卻一夜無眠。
第二天是川南機場一月一次的大會。
領(lǐng)導講完話后,竟拉著林溪上了臺。
“這是我們千辛萬苦才從海南機場要來的女飛行員,你們都得當心點啊,要是被我聽見誰欺負了她,我可要找麻煩的。”
臺下一陣哄笑。
林溪連連擺手,謙虛道:“別這么說,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徐陌辭輕笑一聲,搭腔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是我們機場唯一的金花,不寵著你還要寵誰?”
有人起哄:“是了,就你憐香惜玉,怪不得你有女朋友。”
徐陌辭錘了那人一拳,笑道:“話多。”
他們笑著鬧著自成一個團體。
旁邊的明月和眾多管制員兀自地坐著,像是完全被排除在外。
飛行員和進近管制員。
明明聯(lián)系如此緊密,卻又如此生疏。
就像她和徐陌辭。
明明是再親密不過的關(guān)系,卻越來越遠。
不再多想,明月起身離開。
回到塔臺,她迅速投入工作。
下午三點左右,軍方飛機借機坪降落。
明月立即通知下一架飛機晚飛,湊巧是鄭成的飛機,她沒當回事。
直到第二天來到食堂,她端著飯菜往角落走時。
鄭成堵在她面前,陰陽怪氣:“管制員就是了不起啊,想讓誰飛就讓誰飛。”
明月不覺皺了皺眉,不想多生事,只說:“你如果覺得我違規(guī)了,可以去舉報我。”
說罷,便要繞過鄭成離開。
可鄭成卻忽地“不經(jīng)意”地撞上了她的胳膊。
下一秒,明月手中餐盤一歪,菜湯立即灑了她一身。
明月腦子一片空白,直到耳邊響起鄭成故作姿態(tài)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回過神來,察覺到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眼神,臉色猛地一白。
更倒霉的是,徐陌辭和林溪正從食堂外走進來。
明月像是被***了一下,迅速低頭抖著身上的污垢,有些難堪地期望著。
千萬別看見她!
可似乎老天都在和她作對。
明月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徐陌辭的皮鞋,和他開玩笑一般的話:“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怪好笑的。”
明月只覺心口驀然一攥,渾身便是一僵。
徐陌辭只是一句玩笑,卻比起旁人百句嘲笑都更讓她難以忍受。
明月忍了又忍,才將淚意壓了下去。
余光里,鄭成竟要轉(zhuǎn)身離開。
明月下意識直接拽住了他,脫口而出:“鄭成,你還沒給我道歉。”
眾人都愣了一下。
鄭成很快反應(yīng)過來,嗤笑著說:“是你自己撞上來的,關(guān)我什么事?”
明月荒唐地看著他,手下力道又大了幾分,倔強地說:“我要道歉。”
僵持之下。
林溪便突然出聲道:“各退一步吧,明小姐為昨天推遲鄭成起飛道歉,鄭成再跟明小姐道歉好了。”
明月只覺可笑。
但一雙溫熱又熟悉的大手攥住了她。
明月回頭看去。
徐陌辭皺著眉頭,不耐地注視著她,低聲呵斥道。
“明月,你還嫌不夠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