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岑冉立刻起身,心頭雀躍不已。她趕緊謝過領導的栽培,又想到什么,問:“您之前說有一個外派到海外分公司的名額,我可以申請嗎?”領導遲疑了下,才回答說:“以你的履歷絕對沒問題……但是去海外的話至少三年不能...
看著那熟悉的字跡,時岑冉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川野,怔怔問:“為什么?”
為什么不肯和她離婚,也不讓她離開?
為什么她做什么事,秦川野都要阻攔?
她看著秦川野深沉靜默的目光,恍惚間生出一絲錯覺——
是因為他舍不得嗎?
可這想法剛冒出,就被秦川野冷聲否定:“海外航線多,航空情況復雜,你應對不了。”
他話語里毫不掩飾的輕蔑和貶損,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時岑冉的心。
結婚五年,秦川野從來沒有認可過她的實力。
哪怕她次次考核都是第一名,兩年前里程數就達到了申請機長的標準,還是覺得她不成熟,不允許她參加機長考核。
時岑冉之前還自我安慰,他或許是想和自己再多搭檔幾年。
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自作多情。
秦川野只是單純地看不上她而已。
時岑冉想著,心漫上一絲苦澀。
她還想爭辯什么,秦川野卻又皺起了眉,有些無奈地開口。
“是你說的要備孕,現在又故意說要離開,這就是你以退為進的手段?能不能不要鬧了?”
時岑冉的心好像被一團濕水的棉花堵住,悶得難受。
她是真的想要離開,為什么秦川野就是不信?
是因為自己從前表現得太過愛他,所以他篤定了自己不會走?
但看著秦川野那淡漠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解釋也沒用。
時岑冉不再多說,直接轉頭出門去找領導。
也就沒看見秦川野看著她背影時皺起的眉頭。
五分鐘后。
領導特批,把她的名字加入了調往海外的名單。
還叮囑她:“三天后的機長首航要好好飛,若是飛不好,很可能去不了分公司。”
時岑冉神情一凜,立刻點頭應下:“領導放心。”
她一定會好好飛的。
不僅是對工作負責,更是為了向秦川野證明她的實力。
……
只是到了首飛當天,時岑冉才發現和她搭班的乘務組里,還有姜悅薇。
時岑冉只覺得巧,下意識想避開她,卻被她笑意盈盈地攔住。
“時機長,我新租的房子已經安置好了,明天來參加暖房派對吧?”
時岑冉看著她自來熟的模樣蹙了下眉,剛想拒絕。
姜悅薇就讓她安心,說:“來的都是川野的同學朋友,你肯定認識,不用害羞!”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去準備上機了。
只留時岑冉聽到那句“肯定認識”,心沉了沉。
結婚五年,秦川野從沒帶她參加過一次聚餐,也從沒向自己的同學朋友介紹過她。
甚至大學同學還不知道秦川野結了婚,還有人想要給他介紹相親。
她這妻子做的,真的毫無存在感。
時岑冉想到這,心好像泡在酸水里又澀又脹。
她想去找姜悅薇拒絕邀請,但是已經到了上機時間。
她只能暫時將這事壓下,準備上機。
這次航程很短,一天往返,早上到達海城,傍晚再返回江城。
去程很順利,氣象良好,全程平穩無顛簸。
然而回程降落時遇到了雷陣雨,他們不得不在機場上空盤旋等待降落。
只是塔臺通知:“機場天氣小雨,地面風080,風速13米每秒,可以降落”時,時岑冉掃了一眼氣象云圖,還是命令復飛。
等到安全降落、回到機場之后。
觀察員來問,她才解釋說:“雖然符合降落條件,但仍舊有百分之二十側翻的可能……”
“雷陣雨天氣極不穩定,當時的云圖顯示,十分鐘后會有一次天氣變換,只要在變換的間隙降落,就會平穩又安全。”
觀察員聞言點頭稱贊:“時機長謹慎細心,經驗豐富,不愧是我們東麓航空第一位女機長!”
時岑冉沒說話,只是謙虛地笑了笑。
這其實是秦川野教她的。
她以前是開貨運飛機的,對起飛降落時的平穩度沒有要求。
是秦川野告訴她:“客運飛機的機長要以機上人員的生命安全為己任,不求急,但求穩。”
她還記得那時的秦川野才剛剛成為機長,眉眼間透露著一股青澀的溫柔。
是那樣讓人心動……
正想著,秦川野冰冷的聲音驀然傳來,將她的思緒打斷。
“你光想著乘客的生命安全,怎么不想想乘務人員的安全?”
時岑冉愣了一下,看向他,問:“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不在意乘務人員的安危?
她還沒開口,就看到姜悅薇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乘務組的同事說:“飛機延遲,悅薇去安撫乘客,卻被推了一把,腳崴得很嚴重。”
時岑冉聞言眉頭一皺,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作為在飛機上統管一切的機長,乘務人員受傷這樣的事,怎么沒人通知她?
秦川野聲音更冷,看著時岑冉的眼里滿是不悅。
“時岑冉,你擅自推遲降落,導致人員受傷,沒有做到保護機組成員的職責。”
“我會向公司申請,撤銷你的機長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