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上的署名是我的雙胞胎姐姐——陳如月。
看到這熟悉的字跡,我沒忍住落下淚來。
“5月28日,他又打我了。
只因為湯稍微咸了一點。
他直接把整碗滾燙的湯潑在我身上,然后抓著我的頭發往墻上撞。
他大聲罵我:‘連飯都做不好,你活著還有什么用?給我學乖點!’
學乖,學乖,在他眼里,我大概永遠學不會‘乖’吧。
怎么做都是錯,沒人能幫我。
有時候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6月3日,今天偷偷去看了醫生。
肋骨應該是被打裂了。
不敢拍片子,怕花錢,更怕他知道我敢亂跑。
醫生看我的眼神充滿同情,問我需不需要幫助。
我慌忙搖頭。
不能報警,他說過的,報警就殺了我全家。
我知道他做得出來。
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
舊的淤青還沒散,新的又疊上來。
洗澡的時候,看著鏡子里那個傷痕累累、眼神麻木的女人,我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活著好累啊。
可是,如果我死了,如星怎么辦?
我得活著,不能讓這個世上,連個等她的人都沒有了。”
“6月8日,今天被他拿皮帶抽了胳膊。
在打掃書房時,我發現了林沫兒的孕檢報告,還有孩子的出生證明。
最下面,壓著一張公公婆婆和孩子的合照。
我這才知道,老公說自己不想要孩子,每次都做好避孕措施。
原來是因為,早就和林沫兒有了孩子。
他們全家人都知道,卻都在騙我。
一直以來,他們都把我當成一個免費的傭人,一個隨時可以發泄的沙包。
我拿著照片去質問,卻被老公狠狠拿皮帶抽出一身的血。
他說我一點都不乖,還學會亂翻東西了。
我好恨,可是恨又能怎么樣?
為了不連累我的家人,我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6月13日,今天不小心把咖啡灑在沫兒裙子上了,很小的一點。
他當時眼睛就紅了,像野獸一樣。
他把我拖進房間.,鎖上門。
拳頭、皮帶、腳踹……
他罵得很難聽,說我是故意的,說我嫉妒沫兒,說我歹毒。
好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痛。
他打累了,摔門離開。
我趴在地上,用盡最后的力氣為自己叫了一輛救護車。
如星,姐姐可能撐不住了,等不到你回來了……
媽媽,對不起。”
日記到此戛然而止,上面還有一大片干涸的血漬。
我緊握著日記本,眼里一片恨意。
這時,姐夫一腳踹開了臥室門:
“怎么讓你找個手電筒這么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