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感覺涌上心頭，當年在生產隊打靶的時候，他可是村里的神槍手。那時候，大家都說他有當兵的料，可惜...
“砰！”
槍聲驚破山林的寧靜。遠處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飛起，樹葉簌簌作響。
子彈擦著野兔的耳朵飛過，嚇得兔群四散奔逃。灰色的身影在草叢中閃動，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他娘的！”孫明遠暗罵一聲，懊惱地錘了下大腿，“準星歪了。”
這老槍的準星確實有問題，子彈總往左偏。孫明遠摸出一顆子彈，笨拙地往槍膛里塞。這種老式長城造只能一發一發地裝填，哪像那些帶彈夾的“山打七”。
正懊惱間，前方樹枝一陣抖動。孫明遠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只野雞撲棱著翅膀落在不遠處。陽光下，它漂亮的羽毛閃著金屬般的光澤。
孫明遠眼前一亮，這次學乖了，槍口往右偏了偏。他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扣動扳機。
“砰！”
野雞應聲而落，撲棱了幾下就不動了。
“總算沒白來一趟。”孫明遠快步上前，拎起野雞仔細打量。
可惜子彈太大，把野雞的肉都打爛了一塊。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開始放血，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做個彈弓打野狼。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遠處的槍聲。
“砰！砰！”
孫明遠渾身一僵，下意識地蹲低身子。這聲音不對勁，不是老式獵槍的聲音。
“難道是武警？”他心里一緊，“不對，武警不會來這么深的山里。”
正猶豫間，又是幾聲槍響，這次離得更近了。孫明遠趕緊找了棵大樹靠著，警惕地觀察四周。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聲音越來越近，孫明遠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快點追！別讓他跑了！”
“分頭包抄，別讓他鉆進深山！”
孫明遠心跳加速，這不是打獵的人，聽聲音像是在追什么人。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城造，猶豫著要不要離開。
就在這時，灌木叢一陣劇烈晃動，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那人看起來三十出頭，穿著破爛的迷彩服，臉上還帶著血跡。
兩人四目相對，都愣住了。
那人看了眼孫明遠手里的槍，又看了看他的臉，似乎在權衡什么。
“幫幫我。”那人喘著粗氣說，“他們要殺我。”
孫明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想惹麻煩，可看那人的樣子，確實像是在逃命。
追趕的聲音越來越近。
“快決定！”那人急切地說，“我可以給你錢，很多錢！”
孫明遠咬了咬牙，指了指身后的一處山洞：“那邊！”
那人感激地點點頭，快速鉆進了山洞。孫明遠則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處理野雞。
沒過多久，幾個持槍的人從樹林中沖了出來。他們穿著便裝，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子訓練有素的味道。
“誒！老鄉！”為首的人喊道，“看見一個穿迷彩服的人沒有？”
孫明遠裝作一臉茫然：“沒有啊，我在這打獵好一會了，就打到這只野雞。”
那人狐疑地打量著孫明遠和他手中的老式獵槍，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是否可信。
“你確定沒看見？”那人又問。
“確定！”孫明遠拍了拍胸脯，“我要是看見生人，早就嚇跑了。這深山老林的，誰敢亂跑啊。”
幾個人交換了個眼色，似乎覺得這個土里土氣的獵人不像在說謊。
“走，去那邊找找！”為首的人一揮手，幾個人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孫明遠才松了口氣。他轉身走向山洞，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地上只留下一個鼓鼓的信封。
孫明遠撿起來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鈔票。他愣了好一會，才把錢塞進懷里，背起野雞往山下走。
山風吹過，帶來若有若無的槍聲。孫明遠加快了腳步，他突然覺得今天的收獲有點太大了。
隨即，他看看天空，時間還早，于是孫明遠蹲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目光如炬地盯著前方的灌木叢。深秋的山林里，落葉紛紛揚揚地飄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腐殖質氣息。
灌木叢中，一對野雞正帶著崽子覓食。母雞時不時抬頭張望，警惕地掃視四周，而公雞則悠閑地啄食著地上的野果，幾只小雞崽則在父母身邊歡快地蹦跳。
孫明遠屏住呼吸，緩緩舉起了獵槍。槍口隨著母雞的移動輕輕擺動，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秋風吹過，帶來一陣落葉的沙沙聲。
“砰！”
槍聲在寂靜的山林中炸響，驚起一片飛鳥。母野雞應聲倒地，翅膀還在地上無力地拍打。公野雞發出一聲尖銳的警報，帶著小野雞們倉皇逃竄，轉眼間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叢中。
孫明遠從巖石上跳下來，快步走向倒地的母野雞。
這只野雞個頭不小，羽毛油亮，看起來很是肥美。孫明遠熟練地將野雞裝進背后的獵物袋，繼續向山林深處進發。
深秋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孫明遠小心翼翼地在林間穿行，不放過任何可能的獵物蹤跡。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陽漸漸西斜。這一個下午的收獲還算不錯，除了第一只母野雞，他又打到了一只公野雞。兩只野雞加起來大約有四五斤重，雖然稱不上豐收，但也足夠一家人美美地吃上一頓了。
“天快黑了，該回去了。”孫明遠看了看漸暗的天色，轉身準備下山。
就在翻過最后一道山坎時，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孫明遠眼前一亮，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那是一只體型碩大的山豬，正悠哉游哉地在山坡上覓食。它的毛色油亮，從前額到脖頸的白線格外醒目，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晰。這可是個難得的獵物，獾子肉不僅美味，豬膘油更是個好東西。
山豬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抬頭看向孫明遠的方向。它那圓圓的小眼睛閃爍著警惕的光芒，肥胖的身軀在夕陽下投下一個滑稽的剪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孫明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舉起獵槍。
山豬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警覺，在他舉槍的瞬間就撒腿開跑。那副圓滾滾的身材配上一對小短腿，跑起來的樣子既滑稽又可愛，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慢。
孫明遠快步追了上去，山豬見狀立刻調轉方向，齜牙咧嘴地朝他***。獾子雖然體型不大，但性情兇猛，一旦被逼急了，連老虎都敢斗。
“就你這點本事，還想嚇唬我？”孫明遠冷笑一聲，手中的槍托猛地揮出。
“砰！”
一聲悶響，山豬應聲倒地。這種兇猛的家伙，近身搏斗太過危險，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