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邈是個退伍老兵,因家里欠債被迫來陸家當保鏢賺錢,活臟但錢多。
安葬母親后,孫邈見我依舊不吃不喝,愁得直撓頭。
最終,他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竟給我弄了個仆人的身份,把我送進了陸家別墅。
從此,我日日侍候著害死母親,甚至曾想殺我的陸總一家。
臨走前,孫邈蹲下身,與我平視:“接下來的路,你得自己走。不管你想干什么,首先得活著。”
我不會笑,也不會說話,但至少開始吃飯了。
在一位老女仆的照顧下,我勉強能自理生活。
陸總以為我是個啞巴,又不識字,便讓我留在書房做些簡單的清潔工作。
我總犯錯,他氣得幾次想換人,可最終都忍了下來。
后來,他養成了習慣——只要心情不好,就會踹我幾腳,不管是不是我的錯。
我身上的淤青從未消過,舊傷未愈,新傷又添。
其他仆人對我不錯,常偷偷塞些食物和日用品給我。
我從不拒絕,哪怕東西是舊的,哪怕食物已經餿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常年待在宅子里,不見陽光,皮膚越發白皙。漸漸地,陸總看我的眼神變了。
他批閱文件累了,便靠在躺椅上,打量著我:“小晞,你今年幾歲了?”
這句話,從我11歲問到了13歲。
13歲時,我長得越發像母親。
陸總時常盯著我出神,仿佛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直到有一天,他出差回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一進門就掀翻了滿桌文件,大步沖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衣領,將我按在桌上:
“小晞,她們說莊露死了,是失血過多死的,是我抽干了她的血……她們在騙我對不對?她可是醫學博士,抽點血怎么會死?”
“再說,莊露那種***貨色,我抽她的血,是為了洗掉她的罪孽!她以為死了就能讓我后悔?我送她去村里,是她活該!”
他癡迷地盯著我的臉,手指輕輕撫過我的發絲:“沒關系,她死了也沒關系……還有小晞呢。”
“小晞……希望,連名字都這么好聽。”
可她錯了,我名字里的“晞”,是“朝露待日晞”的晞。
在母親生不如死的那段日子里,我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
他的指腹摩挲著我的臉頰,眼底漸漸染上欲望:“小晞……你幾歲了?”
我平靜地看著他,眼神空洞。
他盯了我一會兒,覺得無趣,松開手,踉踉蹌蹌地走了。
他有那么多姨太太和紅顏知己,隨便哪一個都比我這個呆板的啞巴有趣。
但即便如此——
陸夫人沈柔還是注意到了我。
那天,她趁陸總不在,踩著高跟鞋走到書房門口。
在看到我的瞬間,她的呼吸驟然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