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露是你什么人?”
沈柔站在門口,逆光的身影顯得格外冷傲。她的眼神看似平靜,眼底卻翻涌著濃稠的惡意。
我靜靜地回望她,神色比她還要淡漠。
見我不答,她身旁的女仆沖上來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啪!”
“賤骨頭!敢直視夫人就算了,連回話都不會?規矩都喂狗了?”
這一巴掌極重,我的臉被打偏,牙齒磕破口腔內壁,血腥味瞬間彌漫。
可我卻像個沒有知覺的木偶,既不哭也不躲,只是緩緩轉回頭,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沈柔。
她的臉很美,卻遠不及母親。
孫邈曾說,沈柔是個蠢貨,可偏偏陸總比她更蠢——拙劣的陷害都能讓他深信不疑。
最終,小三擠走了原配,而我母親卻因“出軌”被捉奸在床,被陸總打斷腿,丟進村里折磨至死。
莊家也因此沒落。
所有人都說她放蕩惡毒,死有余辜。
女仆盯著我,神色古怪:“夫人,她好像……是個傻子?!?/p>
沈柔冷笑:“腦子好不好,可看不出來。畢竟,這宅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會演戲的狐貍精。”
她目光落在我與母親七八分相似的臉上,忽然開口:“把她的臉刮花,我看著惡心?!?/p>
女仆臉色一白,但很快咬牙朝我逼近。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視她,她卻先怯了,手指微微發抖。
直到沈柔冷冷地瞥她一眼,她才猛地伸手,尖銳的指甲直沖我的眼角——
我終于后退了一步。
沈柔眼中閃過譏諷:“果然在裝?!?/p>
她帶著女仆步步緊逼。
就在女仆的指甲即將劃破我皮膚的瞬間,一條巨大的白毛犬突然沖進書房,直撲沈柔!
“啊——!”
沈柔和女仆嚇得跌坐在地。沈柔死死捂住臉尖叫:“滾開!別過來!”
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降臨。她顫抖著從指縫中窺視,發現那條狗正蹲在她面前吐著舌頭。
“來人!快把這畜生弄走!”
這時,孫邈快步進門,一把抱起狗,一手拿著球,面無表情道:“夫人受驚了,多多是來撿它的玩具球?!?/p>
沈柔狠狠瞪了他一眼,見狗被控制住才狼狽爬起。
我垂下眼,目光掃過桌角殘留的肉干碎屑。
而某個“背了兩年還沒背熟保鏢守則”的人,正偷偷在衣角上擦掉手上的肉渣。
沈柔向來怕狗,但陸總又對多多寵愛有加,任由它在宅子里隨意走動。被一只狗嚇得如此狼狽,沈柔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更讓她惱火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保鏢還補了一句:“夫人,先生回來了。”
沈柔的表情瞬間僵住,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她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權衡片刻后,帶著女仆憤然離去。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渾身雪白的多多,又瞥向那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保鏢,默默將袖中的水果刀收了回去。
下一次,你們可就沒有那么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