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正廳，穿過回廊后，母親的腳步越來越快。
回到她的院子，她立刻吩咐夏竹：“把門關(guān)上，任何人來都說我歇下了?！?/p>
夏竹擔(dān)憂地看了母親一眼，默默退下。
房間里只剩下我們母女二人。
“娘……”，我終于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母親卻突然笑了。
她拉著我坐到窗邊的軟榻上，伸手擦去我的眼淚：“傻孩子，哭什么？”
“父親他……他怎么可以……”
“男人變心，就像天要下雨，攔不住的?！?，母親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我抬頭看著母親，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清明如水，沒有一絲慌亂。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母親似乎早已預(yù)料到這一天會到來。
“昭兒，你還記得娘教你的第一課是什么嗎？”
我抽了抽鼻子：“是……是‘女子可以溫柔，但絕不能軟弱’?！?/p>
母親輕輕撫摸我的頭發(fā)，“那你覺得，娘應(yīng)該怎么做？”
我愣住了。
按照常理，正妻要么忍氣吞聲，要么大鬧一場，可是……
“娘……您是不是……早有打算？”
母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銅鑰匙：“這是娘在城南錢莊的私庫鑰匙，里面有些東西，是時候交給你了?！?/p>
我接過鑰匙，感覺它沉甸甸的，不僅是重量，更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分量。
“還有趙嬤嬤，”
母親繼續(xù)說，“從今日起，她會跟著你?！?/p>
我驚訝地抬頭：“可是趙嬤嬤不是一直伺候您……”
“趙嬤嬤跟了我數(shù)十年，”
母親的聲音更低了，“昭兒，她可以保護你，也可以教你許多東西。”
我還想再問，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母親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夫人，”
是夏竹的聲音，“侯爺派人來問，晚膳是否一起用?！?/p>
母親冷笑一聲：“告訴他，我身子不適，不去了?！?/p>
夏竹離開后，母親長舒一口氣，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我：“昭兒，接下來的日子，府里可能會很亂。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沉住氣，明白嗎？”
我重重點頭，心中卻充滿疑惑。
母親的話里似乎藏著什么重大的決定，但我還無法完全理解。
那晚，我輾轉(zhuǎn)難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