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可指節(jié)忽的抽了抽,心臟一悸。
她猛地停住腳步,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身來:“沈婉清要搬過來和我們一起???”
“她一個(gè)單身女同志住在我們家算怎么回事?魏成祁,你要帶她登堂入室,也先該和我離婚吧?你不覺得荒唐嗎?”
魏成祁擰起眉,鋒利的眉眼蒙上層冷意。
但還不等他開口,魏母就嚷嚷了起來:“你急什么?是我讓婉清來的!”
她朝秦妍可翻了個(gè)白眼:“你成天好吃懶做,我兒子都沒人照顧,我讓我兒子向隊(duì)里申請了個(gè)家屬房?!?/p>
“到時(shí)候我和婉清就住在旁邊,專門照顧我兒子!”
親屬房?
秦妍可收在身側(cè)的五指用力得指節(jié)泛白,無論如何,她和魏成祁都還沒離婚。
這事要是傳出去,外面人得說的多難聽?
她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語氣聽上去冷靜:“媽,你讓成祁給別人申請家屬房,也不怕落人口實(shí),白白惹他人笑話嗎?”
聞言,魏母一巴掌拍在桌上站了起來:“你還怕丟面子?”
“我們魏家最大的笑話就是娶了你這個(gè)媳婦!”
刻薄刺耳的話如一把重錘狠狠一擊,秦妍可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當(dāng)初她嫁的不光彩,這些年也沒少被人戳脊梁骨。
這件事不管過了多久,哪怕前世到了生命的盡頭,她都悔恨不已。
魏成祁在這時(shí)淡淡道:“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該你管的,回屋去吧?!?/p>
秦妍可再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眼眶在頃刻間泛紅。
她死死咬著嘴唇,轉(zhuǎn)身大步走進(jìn)了房間。
后面外面再說什么,她都沒有聽。
她躺在床上,陷入無法自拔的困境之中。
所有人都討厭她……所有人!
每個(gè)人都恨不得她突然消失,消失得干干凈凈。
可她也不想留在這里被人繼續(xù)戳脊梁骨罵……她提離婚了,她愿意成全魏成祁和沈婉清。
為什么魏成祁卻不離?
秦妍可又想起上輩子被自己氣死的母親。
其實(shí)在她執(zhí)迷不悟非要嫁給魏成祁之前,她母親很愛她。
想到這兒,秦妍可翻身起床,從柜子里翻出了包開始收拾行李。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背著行李走出臥室。
不想魏成祁坐已經(jīng)穿好了軍裝在餐桌前。
聽到動(dòng)靜,他抬眸看向她,擰起眉:“你又要干什么?”
又是這種很不耐煩,仿佛她連喘氣都是麻煩的語氣。
秦妍可深吸口氣,抬手壓了一下鬢發(fā):“我想回娘家一趟。”
魏成祁扯領(lǐng)口的手一頓,語焉不詳:“為什么?”
為什么,她該要怎么回答呢?
是哭訴婆母的不喜與刁難,還是質(zhì)問沈婉清昨日說的那句話。
想到這里,秦妍可眼睛死死看著地面,雙手不由得絞緊。
還未等她開口,魏母便吵吵嚷嚷從廚房里走出來。
“一天到晚回娘家,這里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也真不怕大院里頭起些閑言碎語?!?/p>
她把一碗面放到魏成祁面前,轉(zhuǎn)頭剜了秦妍可一眼,又嘮叨起來:“結(jié)婚這么多年也沒個(gè)貼心的給我兒做個(gè)早飯,就狠心讓自己丈夫天天吃食堂?!?/p>
秦妍可的話一時(shí)全被堵在了喉嚨口,半天吐不出一個(gè)字來。
魏母還想要說什么,被魏成祁給打斷:“好了,媽,大清早的沒必要生氣?!?/p>
說完,他抬眸看向秦妍可“你想回娘家就回吧?!?/p>
沒有一點(diǎn)猶豫,秦妍可抬步就走。
甚至在走出這個(gè)家門時(shí),她就感覺自己松了口氣,渾身輕松。
可見這個(gè)家多么像一塊壓在她身上無形的大石頭。
很快,秦妍可離開大院,坐上了去鄉(xiāng)下的車。
在車上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娘。
前世,因?yàn)樗辉俚膱?zhí)迷不悟,她虧欠真正愛她的人太多。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挽回。
夜色降臨時(shí),秦妍可終于走到了記憶中的小院。
她的心臟加快速度地跳動(dòng)起來,連帶著腳步也加快。
走到門前,她深吸了口氣抬手叩了兩下:“,媽,哥,我回來看你們了!”
屋里很快傳來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從里邊被打開,秦妍可的哥哥站在門口。
秦妍可剛想喚一聲。
卻不想她哥手起揚(yáng)落,將一桶泔水朝她蓋頭潑了下來。
“滾!掃把星,家里沒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