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上大學(xué)開始就沒什么朋友。起因是她入學(xué)時,被匿名“高中校友”在校內(nèi)論壇上透露她是個霸凌慣犯,曾在高中時期把一個女生霸凌致死。付昕云否認(rèn)過,可是沒用,從此她被釘在了霸凌者的恥辱柱上,被所有人孤立針對。...
紙醉金迷的燈光落在秦思南的眉眼上,卻依舊掩蓋不住他的清冷出塵。
付昕云的心猛地一沉,秦思南不是說學(xué)生會有事嗎?
她想要再看清楚一些,包廂門已經(jīng)在她眼前嘭的關(guān)上。
付昕云剛要推門而入,經(jīng)理從不遠處快步走了過來。
“付昕云,你知道這酒多貴嗎?你居然搞砸了,你被開除了,這個月工資也一分錢拿不到。”
“經(jīng)理,我……”付昕云想要解釋卻被打斷。
“滾!別讓我再說第二遍,否則我報警處理。”
付昕云看了看面前的包廂門,又看了看經(jīng)理滿臉怒容的臉,攥緊手轉(zhuǎn)身慢慢離開。
片刻后,包廂門被打開,經(jīng)理對著里面的人點頭哈腰道歉:“您別擔(dān)心,已經(jīng)處理好了。”
……
換了衣服后,付昕云卻沒走,一直站在酒吧門口。
剛下過雨的城市有些冷,她穿著單薄,就連傷口也來不及處理,滿腦子都是秦思南坐在那個包廂里的場景。
混雜著白天那個電話,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像一抹飄在夜里的幽魂。
直到深夜,終于有一行人嘻嘻哈哈從酒吧大門走出。
為首的,赫然是秦思南。
他依舊穿著白天的那件白襯衣,周佳文站在他身邊不知說些什么,笑得幾乎要倒進他懷里。
付昕云眼眸刺痛,只覺得心口像是驟然***進了一把利刃,瞬間鮮血淋漓。
她從夜色里走出,聲音因冷而有些發(fā)抖:“秦思南。”
秦思南等人的腳步驟然停住,目光往她看來。
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可付昕云從未覺得眼前的秦思南如此陌生過。
她的手緊緊攥著,之前已經(jīng)凝固的傷口再次撕裂,血一滴一滴墜落在地上。
可她像是感受不到痛,死死盯著秦思南:“你為什么會跟她在一起?”
被風(fēng)吹了太久,她的聲音沙啞又粗糲。
還不等秦思南回答,周佳文嘲諷的笑了笑,挽上秦思南的手臂:“這還不明顯嗎?他現(xiàn)在是我的人。”
秦思南沒有甩開,只是擰緊了眉:“昕云,你先回家,我回去再和你解釋。”
“有什么話不能現(xiàn)在說?”她難得固執(zhí)地看著秦思南。
秦思南加重了聲音:“聽話,回去。”
周佳文眼神挑釁地插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窮酸樣,配得上他嗎?”
在眼淚決堤前一秒,付昕云轉(zhuǎn)身離開。
秦思南沒有追上來。
天空又下起了雨,雨水混著淚水從付昕云的臉上滑落。
她突然想起,和秦思南在一起后,她幾乎就再也沒有淋過雨。
只有一次,她冒雨去做兼職,當(dāng)天晚上就重感冒發(fā)燒。
秦思南知道后少見的發(fā)火,氣她不愛惜身體。
從那以后,無論她在哪里,只要下雨秦思南的電話就會打過來:“在哪里,乖乖等我來接。”
回到出租屋時,付昕云早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她沒有換衣服,只是靜靜站在房屋中間。
房子不大,卻溫馨又甜蜜。
她和秦思南在這里住了一年多,每一處都充斥著他們的回憶。
一年前,針對她的霸凌越來越嚴(yán)重,秦思南為了照顧她帶著她搬了出來。
那時,這里還陰郁陳舊,到處散發(fā)著潮濕的霉味兒,是秦思南攬著她的肩。
“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倆在一起,一切都會變好的。”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響起開門聲。
付昕云轉(zhuǎn)頭看去,對上秦思南的視線。
她笑了笑,聲音喑啞卻堅定無比:“秦思南,我們分手吧。”
秦思南看著她通紅的雙眼,忽然無奈的嘆了口氣:“昕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難道你想說,我親眼看到不是真的,親耳聽到的,也不是真的?”
“秦思南,你說過你不會騙我的……”
說到這里,付昕云忽然又覺得沒意思,她極力讓自己冷靜地面對這一切。
“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天就會搬出去。”
那么多年,她都一個人過來了,現(xiàn)在,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
對面,秦思南沉默許久,忽地苦笑一聲。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現(xiàn)在看來,是瞞不住了。”
他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到付昕云面前。
付昕云一怔,緩緩接過那張紙打開,是醫(yī)院的診療記錄。
?秦思南,男,22歲,腦部前額有不明陰影……建議盡快手術(shù)】
還不等付昕云從呆怔中回過神,秦思南的聲音再度在她頭頂響起。
“惡性腦瘤!我跟周佳文在一起,的確是為了錢,我不想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