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盛林中了毒不但沒死,反而感覺生命力更加旺盛!然后,他發現了一個讓他險些崩潰的身份:喪尸!幸運的是,他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可悲的是,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黑夜中,一朵驕陽般的火焰微微閃爍著光芒。偶爾有著調皮的火星躍出其中,但由于失去火焰的保護與支持,火星也逐漸地凋零。
火焰旁,兩道人影席地而坐,良久無語。此二人,正是獲救的張白露以及逐漸人性化的關盛林。
“吼”不知過了多久,四周傳來的喪尸吼聲打破了這種沉寂。
“又是他們,我們怎么辦啊盛林?”被喪尸圍困,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張白露露出了恐慌的神色,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坐在自己斜對面的關盛林。
與張白露相反,關盛林現在卻是波瀾不驚,待到喪尸越加靠近時,他突然站起身,仰天幾聲狂吼,吼聲依舊恐怖無比,震得張白露心神顫抖。
吼聲過后,尸群的動靜竟然奇跡般地減小了很多,隨著時間的流逝,動靜越發的減小,直至完全消失。顯然,喪尸群逐漸遠去了,只留下零星的“不聽話”的喪尸,但都被起身后的關盛林所擊倒。
前前后后,張白露都是充當著看客的身份,雖然對關盛林的行動已經有了一些免疫力,但心中依然充斥著震驚。
等到關盛林坐回原位后,張白露終于忍不住發問了:“盛林,你你能控制那些喪尸?”問出之后,滿臉期待的看著關盛林。
關盛林沒有動嘴,只是搖了搖頭,然后直楞楞地盯著火焰,似乎在火焰中有著自己的寄托一般。
“那你怎么能命令它們呢?”張白露不肯死心。
關盛林緩緩抬起頭,目光漸漸地聚焦在了張白露的身上,他依然沒有回答,只是這樣看著,時而目光渙散,時而炯炯有神。
看著關盛林這幅樣子,張白露不知為何,心里卻是一陣陣的疼痛。
“你現在,是不是不能說話啊?”終于,張白露發現了問題所在。
關盛林輕點了點頭,在身旁撿起一節枯樹枝,撫平一塊空地,在上面寫道:“身體上除了還有一些僵硬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但舌頭依然很麻木,說不了話。”
張白露抿了抿嘴,神色微微有些黯然,顯然是有些失望。
“我對那些喪尸有的不是命令,而是一種引導。剛剛我用尸吼告訴它們,‘這里沒有任何食物,離開這里吧!’可總有一些不聽勸的傻喪尸,我只能自己動手了。”在張白露失望的時候,關盛林動手寫下了這些字。
“哦,那你現在到底算是喪尸還是人類啊?”張白露對關盛林目前的這種情況既好奇又擔心。
關盛林抹平了剛剛的字跡,寫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還是喪尸吧,因為我現在總感覺很餓很餓,身體不爭氣的給我傳來一種意識:你是我的食物!”
這些話,著實嚇到了張白露,她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后移動了一些。這些動作雖然很隱蔽,隱蔽到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卻沒能瞞過關盛林的眼。
關盛林把剛剛寫字的樹枝扔進了火堆中,沉默不語,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失望。
可隨后張白露的行動卻讓他驚呆了。
張白露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決定,她緩緩站身子,一步步的走向關盛林,走到關盛林身前,在他那不知所以的目光下,緩緩地低下了身子,把自己的脖子慢慢移向了關盛林的嘴巴,直到完全貼在上面
她是在做實驗,用自己的性命在做實驗!
如果關盛林能夠控制自己的欲望,那么跟在他身邊,也好讓心里能有一些真正的安全感;反之,如果關盛林沒辦法控制自己,那么,自己也只能認命了。她也曾想到過離開,但后來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離開之后,失去了關盛林的保護,自己也只能淪為其它喪尸的食物,相比之下,她寧可死在自己曾經所愛之人的手中。
不得不說,張白露給關盛林留下了一個麻煩,很大很大的麻煩。
想著那已經閉上眼睛,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等待疼痛到來的張白露,關盛林的心蹦蹦狂跳,體內已經變異的人類細胞和那已經被壓制在一邊的病毒細胞又開始了一次激烈的交鋒。
那張精致而不顯妖嬈的俏臉、那***而不失光滑的玉脖、那幽香而不刺鼻的體味,無不是一種致命般的誘惑。
他的身體不停地給他傳出一種意識:吃了她!吃了她你就不會再饑餓!
掙扎之下,他的身體再次開始劇烈的顫抖。
最終
噗砰
理智戰勝了欲望,張白露被狠狠地推向了一邊。雖然被如此對待,但張白露卻如釋重負一般的松了口氣,心里倒是一點都不怪罪關盛林。在關盛林心頭狂跳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呢?
反觀關盛林,現在他正抱著自己的腦袋,面色猙獰,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一段時間后,他終于安靜了下來,體內原本因為張白露的大膽舉動而暴躁不安的病毒細胞再次被壓制在一旁。他走到張白露身旁,面龐有些扭曲,他是真的生氣了。緩緩舉起右手,帶起呼呼的風聲,眼看著就要打在了張白露的臉上。
但是,就在張白露閉上眼準備承受這一記耳光的時候,她卻發現面部的疼痛感遲遲不到。睜眼一看,原來,關盛林的手掌停在自己面前十幾厘米的地方,顫抖著,定格著。
經過身體不屬于自己控制的那段時光,關盛林的心性早已經經歷過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磨礪,但面對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卻如何也狠不下心來傷害她。
原本,張白露是心甘情愿承受這一記耳光的,但最后卻是關盛林下不了手。聯想到之前栗松的狠心,她的心里頓時一痛,淚水不受控制的涌現。
而看到張白露流淚,關盛林心中的怒火竟是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卻是滿滿的擔心和自責,他想出口安慰,但他似乎是突然忘了自己還不能說話,開口就想說:“別哭了。”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低沉的尸吼聲。
現實的痛苦讓他滿心的苦澀,但他現在卻沒時間去關心這些。
低沉的吼聲似乎更加刺激了張白露,她哭的更兇,甚至還不顧形象的罵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任何人,走啊!嗚嗚”
關盛林默默地低下了頭,坐回了原地。
“你怎么還不走啊!”張白露此刻卻像是吃了火藥一般,雖然傷心難過,但卻帶上了自己的脾氣。
關盛林抬起頭看了張白露一眼,眼中隱隱閃現著淚花,隨手撿起一節樹枝,在地上寫著:“我不可以走,我走了,你怎么辦?”
原本無理取鬧犯脾氣的張白露,看到這些字后,竟是奇跡般地收斂了許多,雖然依舊有些哽咽,但相比之前無疑好上了太多,甚至看著關盛林的雙眼中也慢慢涌上了柔情,最后柔情漸漸濃厚,仿佛能夠將人融化一般。
最終,她就像是打破了什么心里隔閡似的,管他淑女不淑女的,走到關盛林身旁,也不顧他身上有多少接近干涸的血跡,一把將其抱住。
入手處,冰冷,但此刻她的心卻暖暖的。
關盛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許久之后方才回過神,他猶豫了一刻,似乎是擔心自己身上的血沾到她的身上。后來,管他三七二十一的,他像之前他們戀愛時候一般,反手摟住了張白露,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中因為感動而帶上了些許淚花。
一個簡單的擁抱,但卻付出了太大的代價。雖然說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卻總有一些感情,注定要經受一系列磨難。這些感情,只有在經歷過磨難的洗禮之后才能讓其懂得它的真諦:不離不棄!
“吼”關盛林似乎想說什么,但一時間頭腦短路,再次吼了出來,惹得懷中美人笑開了懷,頓時老臉一紅。他單手摟住張白露,另一只手騰出,拿起樹枝在地上寫道:“白露,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離開你,我的心很痛,離開你,我會再次變為喪尸的,我不想那樣了,別離開我好嗎?”
“恩,盛林,我跟那個男的并沒有什么,只是他一直追我,我心煩,才讓他當哥的。既然你都來了,那我這輩子就不再挑剔了,非你不嫁了!”
黑夜里,兩顆心逐漸的交融;火焰旁,二人攜手簽下情感的契約。
第二天清晨,日出時刻,一絲初日之光穿透無邊的黑暗,象征著天地輪回,白日的到來。
這一晚,張白露睡的極為安心,而關盛林卻守在一旁,不肯入睡。
直到陽光拍打了張白露的眼簾,這才結束了她那粉紅色的夢,緩緩睜開那柔和的雙眼,承接這全新的一天,這心驚又心動的一天。
“盛林”這是張白露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她很怕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不過還好,關盛林正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她,并且還指著地上其中一處地方,示意她看一下。
她面帶疑惑與好奇的看去。
“白露,我們先去學校超市,拿點食物,然后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絕對安全!現在,我感覺自己正慢慢地向人類轉化,但同時,我對這群喪尸的引導能力也是越來越差。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絕對安全。”
“笨蛋,隨你安排,你去哪兒我就啊”張白露看完地上的字,話還沒說完就被關盛林一把抓起背在了背上。她的腳昨天扭傷,行動起來也只能靠著關盛林了。
趴在關盛林背上的張白露,臉上有些緋紅,嘴上雖然抱怨著關盛林的粗魯,但心里卻美滋滋的。
接下來的一路可真是熱鬧了,雖然關盛林每隔一段時間都用尸吼讓這群喪尸遠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聽話的喪尸越來越多。當然,這些喪尸全部都被關盛林秒殺。
咔一記手刀劈斷了一只喪尸的脖頸,二人已經來到了學校大型超市的門前。
“呼吼”關盛林深吸一口氣,對著超市的方向一陣瘋狂的吼叫。
不久之后,喪尸群漸漸涌出:這群喪尸又被騙了!
這群喪尸,如果細數,足有百余只。數量多了,自然會有一些不聽話的。
一只戴著眼鏡的壯漢喪尸,面對著關盛林,不躲不避,直接猙獰著面龐沖向前去,明顯一副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關盛林右拳緊握,在喪尸接近之后,迅速平推而出,正中喪尸眉心,力量之大,瞬間碎裂了它的頭骨。之后被余力帶動著,直接拋飛而出,撞倒一片喪尸。
雖然有了前車之鑒,但喪尸這種幾乎零智商的生物怎么可能會借鑒?隨后又一女學生樣子的喪尸靠前,舉起手爪,顯然是要攻擊。
關盛林右手變拳為爪,一把掐中了喪尸的脖子,猛一用力,“咔嚓”一聲,碎裂了其喉嚨,用力之猛,牽連頸椎。
背后的張白露似乎是看慣了這一幕,躲在關盛林的背后,安全感十足,絲毫不見有任何的害怕。
這類的喪尸足足遇到了五只,之后超市終于空無一尸,二人這才開始了“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