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老公的兄弟忽然用意大利語開口:“三年前,你為了幫蘇小汐拿到蘇晚的諒解書,風光娶了蘇晚,這些年我看蘇晚對你越來越在意,你卻還在騙她,將避孕藥說成治抑郁的藥,你不怕蘇晚知道真相后,會崩潰嗎?”
“突然出門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很擔心你。”
“而且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年底公司又忙,你要是生病了,我怎么照顧你?”
我不意外祈淵會找到我,因為他在我的手機里下載了定位軟件。
他說害怕我抑郁癥發作出事,他想時刻保護我。
我信了。
但我現在也知道了,他應該是害怕我去找蘇小汐的麻煩,所以盯著我。
我眨了眨眼,眼淚已經流干,怔怔的望著天上不斷飄落的雪花。
“聽說跟初雪許愿特別靈,我出門,是許愿來了。”
第一個愿望,希望跟祈淵離婚順利。
第二個愿望,希望離婚后,跟祈淵沒有相見之日。
第三個愿望,希望媽媽不要恨我。
不要恨我愛上了庇護兇手的同犯,甚至想為他生孩子。
祈淵將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寵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那要多穿點,你看看你的手,冷成什么樣了。”
“剛剛都許了什么愿?”
我麻木的看著他繼續出演深情戲碼。
“關于我們的,還有媽媽的。”
祈淵的臉色微僵,深深看了我一眼。
“小汐畢竟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媽去世她也很傷心,你們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三年都過去了,不如……”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我不會再鬧了。”
我打過官司了,蘇小汐沒有被判。
當時沒有上訴。
現在即便撤回了家屬的諒解書,也改變不了結局。
祈淵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嘴角上揚,心情好了不少。
“老婆,你能放下真的太好了。”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以后我們兩個人好好過,一定會幸福快樂的。”
我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作聲。
祈淵帶我回家。
顧墨已經走了,祈淵也說去書房工作。
我沉默呆坐著,無數的情緒沖擊著我,直至我打印好了離婚協議。
我沒有遲疑的簽好字,便直奔書房。
卻發現門半掩著,里面根本沒有人。
我第一次走進祈淵的書房,整齊,干凈。
桌上放著一個蘇小汐的照片。
而桌腳的草稿紙上寫滿了她的名字。
一橫一豎全都是少年的愛意。
我以為,我應該可以很平靜地接受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