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輩子,他們因為意外結婚,婚后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相敬如賓。霍宣山以為她天生就是這個性子,卻沒曾想,她死后,竟要求和另一個男人合葬在一起。到那一刻他才明白,沈星月為什么得了絕癥后一再要求離婚了。如今重...
沈星月震驚一瞬,將高黎一把推開,呵斥道:“高黎,這樣不好。”
雖然沈星月推開了他,但霍宣山還是從她眼里看到了深沉的情愫。
這一幕,讓霍宣山死死捏緊飯盒,發出了刺耳的咯吱聲。
對峙的兩人頓時望了過來。
沈星月眼中慌亂一瞬,很快掩蓋下去,神態自若地打招呼:“你來了?”
霍宣山看了一眼沈星月,又看了眼在一旁還紅著眼的高黎。
不由語帶譏諷:“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沈星月皺起眉,沉默一瞬才吐出一句生硬的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霍宣山譏諷笑意頓消,唇角殘留一絲苦澀。
哪怕什么都沒發生,但沈星月心底有高黎,那就足夠了。
精神出軌不也是出軌嗎?
想著,霍宣山越過兩人,將飯盒放在辦公桌上。
輕飄飄留下一句:“你們繼續吧。”
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霍宣山一步步走出軍營門口,沈星月都沒有追上來。
他自嘲一笑,心中有了更多的動搖。
過了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夫妻還不夠嗎?
與其重走一遍老路,不如放手,各自安好。
可是孩子……
安安的面孔驟然浮現在他眼前。
他咬了咬牙,想著再忍忍吧,至少得等孩子再大一些。
……
回到家。
霍宣山看著時間快到了,準備去保育院接孩子。
經過一棟棟筒子樓的家屬大樓,霍宣山的目光有了一絲懷念。
再過十年,這里就會被拆掉,建起一座座高樓大廈,整個城市如同被按了加速器般發展。
將孩子接回家,吃飯,洗澡,哄睡,一下子就到了九點。
一出安安的房間,就見沈星月推開大門,大步垮了進來。
兩人的視線碰撞到一起,氣氛顯得有些凝滯。
沈星月率先移開視線,低聲問:“孩子睡了?”
看她一臉面無波瀾,霍宣山緊了緊手。
他沒有去提高黎的事,只是冷冷問:“你答應過我,今天要送孩子去醫院的。”
沈星月動作頓住,語氣有些歉意:“我忘了。”
“最近太忙了。”
說完,她脫下外套,越過霍宣山就要往浴室走去。
一句太忙了,讓霍宣山驟然想起上一輩子,沈星月推掉任務也要送高黎的孩子去學校報道。
那時,他還單純的認為,她只是盡軍人的職責……
一股莫名的情緒翻滾著,霍宣山的語氣頓時變涼了:“是不是只有高黎找你,你才有時間?”
沈星月腳步頓住,語氣嚴肅起來:“你不要亂想,他的妻子剛死不久,是殉職軍人的丈夫,現在遇到了困難來求助,我自然要管他。”
說完,她重重踏步進入浴室。
霍宣山看著緊閉的門,一口氣堵在心口,坐在木椅上瞬間紅了眼眶。
不知過了多久。
“爸爸,不哭。”小小的手輕輕擦拭著霍宣山的低著的臉。
他抬眸,看到安安懵懂的心疼眼神,心突的軟了下來。
霍宣山伸手摸了一把臉,抹掉自己不知什么時候流下的淚水。
“爸爸沒事,吵到安安了嗎?”
霍宣山抱起孩子,將孩子放回床上。
安安卻拉著爸爸的手不肯放。
霍宣山無奈坐在床邊,看著安安遲疑許久,才小心問道:“安安,如果爸爸和媽媽分開了,你會傷心嗎?”
沒等安安回答。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過來:“你在跟孩子亂說什么?”
霍宣山一驚,回頭便見沈星月陰沉著臉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