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孟書蕓重男輕女為了白眼狼兒子奉獻一生,晚節(jié)不保,兩個兒子為了錢活活把她逼死。老了老了,老無所依了,才想起自己女兒的好,含恨而終。再一睜眼,孟書蕓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一切都還可以挽回的時候......
這年頭離婚,還需村長調(diào)解后開出介紹信,再到派出所辦理離婚手續(xù)。
孟書蕓在前面走得飛快,腳下生風(fēng),年輕的身體確實充滿活力!
走得如此之快,竟大氣都不喘一下,要是以前,走幾步就得歇一會兒,老胳膊老腿稍微一動就費勁。
眼睛也格外明亮,看得十分清楚,就連村長家院子里小孫子被他娘打屁股的場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蘇大海臉色黝黑,看著越走越快的孟書蕓,心中滿是惱怒。
這個死婆娘來真的,走那么快,像是趕著去投胎,巴不得快點離婚一樣。
不就是前兩天找自己要錢沒給嘛,心眼咋這么小,一點都不識大體,連秦妹子一半的溫柔體貼懂事都沒有。
想到自己經(jīng)營多年的工作,這個婚絕對不能離!
還想要一千塊錢,這老婆子簡直是在做夢。
怒氣沖沖的蘇大海,拉住了孟書蕓的胳膊,用施舍的語氣說道:
“你不就是拿離婚來威脅我給你錢嗎?你現(xiàn)在得逞了,我每個月多給你十塊錢總行了吧。
不就是前兩天沒給錢你就這般胡鬧,錢我明天給你就是,現(xiàn)在跟我回去,今天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老不羞的,兒女都那么大了,還搞離婚這一套。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孟書蕓嘖了一聲,看著蘇大海那副已經(jīng)忍讓施舍、覺得給十塊錢你就該知足的表情,只覺得惡心。
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他這個自私自大的狗男人。
只聽“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傳到院子里洗碗的村長媳婦耳朵里,她聽得一清二楚。她探著腦袋看熱鬧。
“哎喲,孟嫂子這一巴掌,我光聽著就覺得臉疼哩,這兩口子這是咋回事,在路上就鬧起來了?”
村長媳婦張來娣碗也不洗,拿了把瓜子,趴在墻頭看戲。
“蘇大海,我稀罕你這十塊錢?到底誰不要臉,就你那些破爛事,信不信我一嗓子嚎到你單位去。
我倒要問問你們領(lǐng)導(dǎo)到底是誰不要臉,被狐貍精勾引的玩意。”
孟書蕓雙手叉腰,鼻孔出氣,一口老痰吐在蘇大海那張黑臉上。
“我呸!死不要臉的糟老頭,我要是你,就找一條河跳下去,早點掛到墻上去,安安分分的,別出來危害社會。”
“孟書蕓,你別給臉不要臉。”
蘇大海眼神兇狠起來,警告道:“你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不會是在外面有人了吧,你這樣咄咄逼人,是不是想和我離了好跟別的老頭過日子!”
蘇大海越說越覺得有可能,回想起來,每次孟書蕓和別的老頭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看到自己就拉著個臉。
她外面一定是有人了!
孟書蕓只一個眼神,就知道蘇大海心里在想什么,一巴掌又扇了過去。
“蘇大海,你自己亂搞,還要污蔑我,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這么老不正經(jīng)。
今天我要是拿不到離婚證明,我明天就去你的單位面前拿大喇叭喊話去。
還有你勾搭的那個狐貍精,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
我扒光她衣服綁到單位去,讓領(lǐng)導(dǎo)評評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會不會像今天這樣嘴硬。”
蘇大海眼神仿佛能殺人,拳頭握緊,警告道:“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你到底想怎樣?”
“第一:工作轉(zhuǎn)讓得給我一千塊錢。
第二:明天去派出所辦理離婚我要看到錢。
不要說你拿不出那么多錢,我要是見不到錢,立刻去你單位鬧。
最后一個:帶著你的好兒子,立刻滾出我家。”
聽到孟書蕓的要求,蘇大海臉黑得更厲害,那眼神似乎要把人吃了。
“要錢沒有,我上哪里去找那么多錢,我才多少工資,一個月三十五塊錢,給了家用,應(yīng)酬送禮那樣不要花錢,每個月都用光了,沒有。”
蘇大海聽到要一千塊的時候,真的動了打死這個老太婆的想法。
張口就要一千塊錢,怎么不去搶,以為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成。
孟書蕓也不跟他廢話,撿起路面上一塊石頭,掂了掂重量,說出一個地址。
“紅星大院,七號家屬樓三樓......”
“一千塊錢沒有,最多五百,你愛要不要。”
蘇大海梗著脖子,黑臉通紅,聽到這個地址,恨不能捂住她的嘴。
“一千,一分錢都不能少。”孟書蕓堅定回應(yīng),眼底都是躍躍欲試。
蘇大海道:“我有一個鐵路廣播員試用名額,初中生學(xué)歷就行,抵五百塊錢,你不要得寸進尺。不要就算,你鬧到單位去,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錢來。”
孟書蕓聽到工作的那一瞬,冷哼一聲,丟掉手里的石頭,往村長家里的方向走去。
這個工作機會,正好給自己的小女兒秀菊,她上個月下鄉(xiāng),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孟書蕓決定辦完離婚手續(xù)就下鄉(xiāng)去找秀菊,接回來以后都不讓她下鄉(xiāng)了。
心中想著事,村長的勸解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抬起頭來,堅決道:“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你再勸就沒意思了,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給這個糟老頭打掩護?”
村長李全啪的一聲把搪瓷缸砸在桌面上,神色一凜,對著蘇大海說道:“蘇大哥,不是我說你,好好的日子怎么就鬧到要離婚的地步了?
你給嫂子道個歉,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蘇大海別過臉去冷哼一聲,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他不可能道歉。
要道歉也是死老太婆道歉,讓他道歉,他的臉面往哪里放?
孟書蕓冷笑,拍了一下桌面,“全子,你哪里來的那么大臉,道歉這事就了了?
幫著這個出軌的說話,是不是你和他一伙的,還是你就稀罕出軌的老頭子幫著他說話。
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們,現(xiàn)在寫證明,明天離了婚,你要想和他過日子,你倆過去。
這年頭,兩個男人在一起過日子,又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