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拿最佳新人獎時,在慶功宴上,我遇到了一生孽緣,池俞。二十歲秘密領(lǐng)證,池俞為我與家族決裂。十年婚姻,說好今世生死不離。可后來,我們雙雙食言。醫(yī)院偶遇。他佳人在側(cè),我絕癥傍身。
十年慣性池俞身體比腦子快,我止住不前,他竟下意識要俯身吻我。
又在我一聲冷笑中,頓在原地。
“原始沖動快過腦子,池俞你是人還是畜生啊?”
“這、么、賤。”
“正好碰到順便通知你。”
“池俞離婚吧。”
十年婚姻,我們最知能如何逼瘋對方。
“離婚是吧。”
字從池俞咬緊的牙縫中擠出來,我心道不好。
他一個眼神示意保鏢,我當(dāng)即就要逃卻被死死鉗住手腕。
“給臉不要,你自找的。”
外面聞訊而至圍追堵截的狗仔,沒了保鏢防線,鏡頭和閃光燈蜂擁而至。
池俞毫不猶豫當(dāng)眾將我一把推開。
“分手了就別死皮賴臉糾纏。”
“就算再想要分手費也該挑個時間。”
鏡頭追隨池俞的手,落在孫珍珍的腰上,
“我和我女友做孕檢,私人行程。”
“還請桑小姐不要打擾。”
“更不要,犯賤。”
如同商業(yè)上的詭詐,池俞輕而易舉引導(dǎo)無數(shù)鏡頭對著我狂閃,
“原來桑晚是死皮賴臉的三!”
“十年跪舔想入豪門果然所言不虛!”
“鏡頭推進!拍她特寫!”
“我靠,追上門被罵丟死人了!我都替她尷尬!”
潮水般謾罵中夾雜著一兩聲惋惜,
“十八歲獎杯砸名導(dǎo)戰(zhàn)績可查曠古絕今,還以為桑晚會是一股清流,沒想到最后也不能免俗。”
為亡父還債十六歲入行,拍第一部電影就拿了新人獎,背后有游走灰白的粵港娛樂大老板坐鎮(zhèn)。
我曾是橫空出世最耀眼的新星,熠熠生輝惹人覬覦。
慶功宴上喝多的導(dǎo)演攬住我的腰。
“晚晚,我給你準備了一套滿鉆泳裝三點式。”
“今晚去我別墅試試?”
我哼笑敷衍逢場作戲,
“幾克拉啊?碎鉆我不要的~”
謝頂醉酒男人當(dāng)了真,拉著我就要往包廂扯。
沒等公司的人出手,男人被一拳打翻。
“鉆石是吧?”
二十歲的池俞比最帥氣的男明星還耀眼,一拳揮進我心里,自動忽略他那句,
“鉆石我比他多,選我。”
于是男人搖曳起身想要背后陰招時,我一獎杯砸到謝頂?shù)念^上。
“當(dāng)初估計也是為了勾引池俞的把戲,富貴險中求嘛。”
“那么小入行,家里沒錢沒勢能是什么干凈人。”
“入行時那個老板說不定就是包養(yǎng)她的金主!”
“哎!桑晚流血了!”
閃光燈耀的我無所遁形。
剛剛跌倒時就已經(jīng)察覺不好,隨著小腹絞痛身下涌出一股溫?zé)帷?/p>
柔軟的腹腔有臺絞肉機,瞬間攪碎五臟六腑。
疼的我直不起腰滿頭冷汗,隨人群看過來的池俞皺眉下意識要過來。
可孫珍珍搶先一步將疼到無力反抗的我拽起,
“桑晚姐,月經(jīng)是每個女人的生理現(xiàn)象。”
“沒什么可丟臉的,拒絕月經(jīng)羞恥應(yīng)該從我們做起表率!”
“而且你來月經(jīng)說明你很健康啊~”
血順著大腿往下滴。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我身下,甚至有兩個無良狗仔已經(jīng)趴下抬起了鏡頭。
當(dāng)初拍打戲,被人叫花瓶。
肋骨摔劈兩根我能咬牙不拖進度。
明明是最要強的人,現(xiàn)在卻被這些東西拉入爛泥潭。
我用盡力氣推開孫珍珍,
“滾!”
手勁兒虛浮,她卻驚呼一聲作勢跌倒。
“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