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拿最佳新人獎時,在慶功宴上,我遇到了一生孽緣,池俞。二十歲秘密領(lǐng)證,池俞為我與家族決裂。十年婚姻,說好今世生死不離。可后來,我們雙雙食言。醫(yī)院偶遇。他佳人在側(cè),我絕癥傍身。
眾目睽睽中孫珍珍跌在池俞懷里,住進了特護病房。
各大網(wǎng)站上我理所當(dāng)然罪魁禍?zhǔn)祝?dāng)年拍爛片拖累口碑,現(xiàn)在口誅筆伐更是難聽。
血染身下死亡角度的照片瘋狂流傳。
【佳人有喜,半老徐娘討分手費血灑當(dāng)場】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孫珍珍出次宣戰(zhàn)還是個十八線,只是偶爾被拍到和池俞出雙入對有了些話題。
一場活動走紅毯她故意擠到我身邊,交錯瞬間狠狠將我推到,自己則捂住被我“拽”落的禮服一臉“無措”。
【舊愛妒新歡,當(dāng)眾假摔扯頭花】
扯上我和池俞,孫珍珍一夜流量纏身。
事后面對記者追問,她哭的可憐。
“如果哪里得罪了前輩我愿在這兒鞠躬道歉。”
“我是個沒什么心眼的人,不管是事業(yè)還是愛情,只想專注自己而已。”
網(wǎng)上消息紛亂,做著化療手機解約信息一個連著一個。
客氣的說,“桑小姐我們也是沒辦法,要不你再跟池總好好談?wù)劊俊?/p>
不客氣的倒打一耙,說我形象有損品牌要我倒賠違約金。
護士催繳治療費,“明天的費用要提前繳哦。”
池俞心底認定我是個貪財?shù)娜耍匾庖源酥撇帽莆艺J輸。
這邊焦頭爛額,那邊池家老宅律師致電,
“根據(jù)您和夫人簽訂的協(xié)議,和池先生分開您只能凈身出戶。”
結(jié)婚第五年池俞的公司舉步維艱,養(yǎng)大他的外婆病重。
池家以此威脅池俞跟我離婚,池俞在陽臺一站一晚就是不肯松口。
池母第一次“召見”我。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池俞因為你,不能為他外婆送終?!”
“那可是養(yǎng)大他的外婆!”
“你們這些戲子,害人不淺!”
十四歲父親做工程被坑欠了一屁股債,十六歲沒等我拿到第一筆片酬,母親熬不住討債跳了樓。
我沒了家人,但想池俞有。
背著池俞我跟池母簽了放棄財產(chǎn)協(xié)議,賣了他的公司。
“我不想再拍爛片被人罵了,我想要鉆石。”
“池俞,你低頭吧。”
那天池俞一句話沒說,黎明客廳一煙灰缸煙蒂。
此后回池家送外婆,接管企業(yè)。
我有了數(shù)不清的鉆石,克拉越來越大池俞回家越來越少。
后來沖入手機發(fā)嗲的語音,衣領(lǐng)上的唇蜜。
錯過了解釋的最佳時期,刺扎在心里生了膿。
前兩年他恨我,后兩年我恨他。
說到底都是怨恨自己孤注一擲選的人,未能免俗。
如今三十歲形單影只處境更難。
我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辦了出院,茍延殘喘我不要。
“凈身出戶沒關(guān)系,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著話,刷到朋友圈池俞毫不遮掩自己要做父親的喜悅,
【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你,我的寶貝。】
我前腳搬離的房間,后腳被改成了嬰兒房。
桌面還故意擺著兩人的合影。
小衣服、嬰兒床、滿屏大牌里一枚沉甸甸長命鎖扎眼。
結(jié)婚頭一年我連抽串戲,疲勞駕駛出了車禍。
醫(yī)生都搖頭,池俞病不知從哪里道聽途說長命鎖能壓住命。
融了自己從小帶到大的金觀音,塑了這把長命鎖。
“外婆說這是我的續(xù)命觀音。”
“長命鎖留不住的,我用命換。”
后來回了池家,他把長命鎖親手摘了回去。
“有鉆石,還要這種便宜貨干嘛。”
合水咽下一把止疼片,癌癥晚期疼的斷骨食髓。
沒想到孫珍珍會來找我,“我懷孕不能勞累,需要一個替身。”
“池總說,只要你同意錢好說。”
我一言不發(fā)關(guān)門趕人,又被一句話止在原地。
“桑晚,你總不想自己拍的三級照滿天飛吧。”
當(dāng)初得罪的導(dǎo)演得知我和池俞與公司家族鬧翻,把我“請”去拍片,后來池俞帶人砸了影棚刪了底片。
事情鬧的大,若不是池家外婆出面免不了牢獄之災(zāi)。
這件事,孫珍珍怎么會知道?
不等我想明白,她又接過助理遞來的骨灰壇。
“都分手了,你家的死人總不好再花我男人的錢供。”
“桑晚,就算你再不情愿也該滾了~”
“令堂我送到家了。”
下一秒孫珍珍松手,骨灰壇落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