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九周年紀念日,遠在加拿大出差的姜淮洲在家里的遠程監控中,看見妻子鐘若曦慣用的鋼筆,從書房筆架移到了茶幾上。戀愛一年,結婚九年。鐘若曦作為榆市最頂尖的女外科醫生,有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癥,放鋼筆的位置從...
姜淮洲的胃不好,當醫生的鐘若曦這些年一直幫他食補著。
可現在他再沒了品嘗的心情。
不知道獨自在床邊坐了多久,凌晨的時候,做完手術的鐘若曦提前回來了。
當看到姜淮洲沒睡,孤身坐在一旁,她先是一愣。
“淮洲,你沒睡嗎?”
姜淮洲聞聲看向她。
白襯衫和青藍西裝半裙。
最簡單的搭配反而能襯托鐘若曦的清冷出塵的氣質。
“不困,就沒睡。”姜淮洲回。
鐘若曦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受到正常體溫后才松了口氣。
“天冷,別感冒了。”
說完,鐘若曦朝著浴室走去。
鐘若曦有潔癖,手術后,會給自己全身消毒。
觸碰過別人哪怕是姜淮洲這個丈夫,也會洗手,甚至洗澡。
然而,這次她還沒洗十分鐘,就拿著手機穿著浴袍匆匆走了出來。
“淮洲,南霆在樓下摔倒了,我去看看。”
還沒等姜淮洲說話,鐘若曦大步走向門口。
姜淮洲起身出去看的時候,只見鐘若曦攙扶著梁南霆滿臉焦急。
這一刻,姜淮洲才發現。
鐘若曦的潔癖不是對所有人都有。
梁南霆就是她的例外。
仁心醫院救護車響應很快。
醫護人員把梁南霆抬上擔架。
姜淮洲拿著長外套給只穿著浴袍的鐘若曦披上。
她好似在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神情愧疚:“淮洲,你別誤會,我只拿梁南霆當普通朋友。”
姜淮洲還沒說話。
醫護人員走上前:“你們誰是病患家屬,和我們一起去醫院。”
“我是。”鐘若曦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普通朋友……
家屬……
鐘若曦或許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她又改口:“我是他的朋友,我跟你們一起去。”
說完,她看了一眼姜淮洲,才上救護車。
救護車絕塵而去。
姜淮洲一個人站在原地,一顆心上不去,也下不來。
從前,他以為鐘若曦是真心愛自己的。
她有潔癖,卻不會抵觸自己。
她很忙,卻還是會抽空給自己做飯。
她對外人冷漠,卻對自己很溫柔……
可種種一切,好像在她初戀梁南霆面前,什么都不是。
……
第二天清晨,姜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姜總,您和鐘小姐的離婚手續已經啟動了,相關事實文件已經交由愛丁堡***……”
喬治有條不紊地匯報著姜淮洲單方面離婚的進度。
姜淮洲戴著金絲眼鏡,看著窗外景色,有些恍惚。
“財產分割,您是怎么打算的?”喬治又問。
姜淮洲才回過神,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我只要珠光御景壹號,其他夫妻共同財產按照法律一人一半。”
珠光御景壹號是他脫離父親后,白手起家第一桶金買的。
后來父親去世,這個復式大平層就成了姜淮洲唯一的家。
他不能給鐘若曦。
“姜總,對方出軌,我們可以讓她凈身出戶。”喬治補充道。
姜淮洲苦澀一笑:“算了,財產一人一半,就當是我報答當年鐘小姐的救命之恩吧。”
十年前。
姜淮洲被競爭對手陷害重病垂危。
是鐘若曦,不顧眾多醫生反對堅持給他做了開胸手術,最終救了他一命。
所以,給她一半自己的錢,是應該的。
喬治聞言,沒再勸說:“一周后離婚判決書會寄回國內,姜總,您看是要寄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