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九周年紀念日,遠在加拿大出差的姜淮洲在家里的遠程監控中,看見妻子鐘若曦慣用的鋼筆,從書房筆架移到了茶幾上。戀愛一年,結婚九年。鐘若曦作為榆市最頂尖的女外科醫生,有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癥,放鋼筆的位置從...
話音剛落,兩個護工就推著梁南霆落在珠光御景壹號的行李進來了。
梁南霆頓時臉色一白,他看向鐘若曦。
可能是鐘若曦也覺得讓前男友一直住在家里不方便,她沒有反駁。
“南霆,淮洲說得沒錯,護工比我們更專業。”
梁南霆沒有再說下去。
這時,鐘若曦抬腕看了看表盤。
她看向姜淮洲:“我還有一臺手術,你先回家,不用等我。”
“好。”姜淮洲點頭。
鐘若曦離開后,兩個護工也相繼去忙自己的工作。
病房內只剩下姜淮洲和病床上的梁南霆。
梁南霆神情倨傲,他嘲諷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錢才接近的若曦,如果沒有她,你住得起市中心的房子嗎?”
他冷冷一笑:“像你這種愛慕虛榮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不過你放心,你和若曦離婚,我會讓她給你一筆補償費。”
聽到這話,姜淮洲只覺可笑:“鐘若曦沒有告訴過你,我是誰嗎?”
梁南霆嗤之以鼻:“你是誰重要嗎?若曦不愛你,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失去我太痛苦,需要強迫自己愛別人來轉移、抽離,她不嫁給你,也會嫁給別人。”
“那就希望你會得償所愿吧。”
姜淮洲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轉身離開。
坐上一直等候在樓下的世爵D12時。
姜淮洲抬頭看了一眼仁心醫院。
或許這是自己最后一次來這里了。
再見,再也不見。
一直到深夜,鐘若曦都沒有回家。
姜淮洲給她發微信:【手術順利結束了嗎?什么時候回家?】
沒想到鐘若曦秒回。
【手術早就結束了,她很累,在我旁邊睡著了,你不要打擾我們休息了。】
這語氣分明是梁南霆。
姜淮洲握著手機的指尖一僵。
原來梁南霆在哪兒,哪兒才是鐘若曦的家。
姜淮洲看向主臥中央巨大的、在圣吉爾斯大教堂拍的婚紗照。
21歲,姜父還沒有因為癌癥撒手人寰。
他撐著病體鄭重地把姜淮洲和鐘若曦放在一起。
“請你務必珍愛、珍重、珍惜我的唯一的兒子,讓他幸福,給他快樂……”
姜父清醒時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對兒媳婦鐘若曦的叮囑。
而鐘若曦當時堅定地承諾:“我會永遠愛淮洲,一生都會好好對待他。”
可是,她食言了。
或許愛本就瞬息萬變,永遠只是助興詞。
姜淮洲看向梁南霆發來的訊息。
再次編輯了一條:【明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有話想和你說。】
發送后,姜淮洲關閉了手機。
這一夜,輾轉難眠。
……
第二天清晨,碧海長青墓園。
天黑沉沉的,陰雨連綿。
姜父生前愛酒。
姜淮洲就雇人抬了好幾箱紅酒香檳到他的墓前。
他將一瓶瓶酒,都倒向了地面。
“爸爸,她騙了我,她一直愛著別人,這些年我一點都不快樂。”
在最愛自己的人面前,他忍不住哽咽。
可回應他的,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不知過了多久,寒冷的雨水被一把透明的雨傘隔絕。
姜淮洲回頭看去。
鐘若曦一身黑色西裝裙,琥珀色的眼珠透露著關心和擔憂。
她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微微發紅的眼尾。
“淮洲,你是哭了嗎?”
鐘若曦的指尖是暖的。
她自己都沒發覺,在不消毒的情況下碰到了姜淮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