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珠熬夜畫畫,睜眼成了年代文里男主早死的鄉(xiāng)下未婚妻。前未婚夫已結婚。她也陰差陽錯的嫁了個臟臟包款丈夫。說她不檢點,有丈夫還纏著前未婚夫?反手一封舉報信讓前未婚夫聲名狼藉。他能當兵是頂了我哥的名額!當...
“舅舅!是劉狗蛋不讓我說,他說他會娶我的,還說讓我和陳青山領結婚證,是怕以后我們領證的時候,政審過不了,結婚可以保全我的名聲,還說等我離了婚他就和我結婚。”
“結果...結果前陣子他和那個文工團的演員結婚了,而且那個女結婚前就懷孕了。那個女的是他領導的女兒。”
姜喜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本來她就是為了給大舅營造一個氛圍,但越說越覺得生氣。
氣的眼淚都止不住了,兩眼朦朧,眼前泛著綠光,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是眼皮上的綠色眼影化開了。
“姜喜珠,你真是要氣死我!我這就讓你表哥去小河村給你爹說,等我們買了車票過去!
你這幾天腦子給我清楚點兒!不然我到哪兒,我揍你你知不知道!”
孟有志說著狠話,胖胖的臉上氣出了一腦門的汗,抬手扶了一下順著汗往下滑的眼鏡框。
這個外甥女,就是被妹妹妹夫慣得了。
天真又膽大。
本來想著那個劉狗蛋是個不錯的,他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是這么個王八玩意兒!
陳青山覺得哭的肩膀都在抖的姜喜珠....有些...丟人。
這會兒進出軍人服務社買東西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他往旁邊又挪了幾步,假裝不認識這個哭出來兩行青色眼淚的女人。
聽著她繪聲繪色的形容著劉狗蛋如何忽悠她的。
看向她的目光多出了幾分打量。
咋就突然開竅了。
姜喜珠和他小妹同齡人,比他小四歲。
他從家里走的小妹時候才十五歲,也和姜喜珠一樣笨的要死,也是被剎那海滑冰場的街溜子騙錢花的小丫頭。
他和姜喜珠相處這陣子,她每次都一身的妖嬈勁兒,雙眼里又藏不住的蠢笨好騙,說話的時候,都是用鼻孔看人。
總之渾身上下除了漂亮,找不到一點兒的優(yōu)點。
哦,就是漂亮這件事,也被她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給遮了個大半。
每次給她說話的時候,他都要先心理建設,不讓自己生氣,說服自己很快就要離婚了,要冷靜,要再忍忍。
好男不跟女斗,不能跟女人一般見識.....
這是他第一次在姜喜珠身上感受到了一些讓人不討厭的氣質。
小孩子的稚氣。
和舅舅告狀時,哭的抽抽噎噎的樣子,跟小妹向他告狀時的樣子幾乎是一樣的。
只不過姜喜珠手里有帕子,沒有哭出來鼻涕泡。
孟有志掛斷電話,無心應付同事們的問詢。
整個人如同著了火一樣拿起椅子上放著的包,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走。
劉狗蛋!敢欺負他們家的珠珠,忘恩負義!
他們老孟家,就不出慫貨!
當初劉狗蛋去部隊當兵的名額還是外甥讓給他的,放下碗就罵娘,看他不打死這個小崽子!
他拽著胖胖的身體,往自行車棚過去,先去肉聯(lián)廠找大兒子,讓大兒子去小河村給妹妹妹夫遞信。
妹夫的介紹信好開,妹夫自己就是村支書。
他這邊要趕緊回家拿戶口讓學校給他開介紹信。
到昆市的火車票不好買,他要盡可能快點兒。
劉狗蛋這個狗東西!
他越想越生氣!
看他過去不剁碎了這個黑心腸的!欺負他們家珠珠!!
也幸好他當初留了一手,入伍介紹人那一欄他特意給妹夫說,一定要寫妹夫自己的名字。
到時候萬一劉狗蛋不認這份恩情,光入伍登記人這一欄就能算是個證據(jù)。
而此時,姜喜珠看著電話費,沉默了。
就這一會兒打了一塊五!
她抬著一張大花臉,看著坐在里面一臉同情的大姐,想講講價。
還沒等她張口,大姐就主動給她打了折。
“哎,算了收你一塊三,這兩毛算是我的,小姑娘你看你長得也挺漂亮的,怎么就信了男人的鬼話呢。”
大姐說著,手里的毛針敲著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看見她那張哭花的臉,原本想說,以后別化妝了,越畫越丑。
但小姑娘的經(jīng)歷實在太慘了,讓她不忍心再說別的傷人的話。
“這男人最現(xiàn)實了,啥也不是,他就是想娶了領導的女兒以后好發(fā)達往上走,你直接去部隊里舉報他沒結婚就讓人女同志懷孕,一舉報一個準!”
“你去舉報他!黑心爛肺的東西,我最看不慣這種人了!”
大姐義憤填膺。
姜喜珠得了人家兩毛錢的便宜。
也不忘擦擦臉上的眼淚,笑盈盈的,嘴甜夸人。
“我以前在村里沒見過世面,這才讓男人騙了,大姐你真是好心人。”
從口袋里掏了一把零錢出來,湊了一塊三給大姐。
大姐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更加可憐了。
走的時候,還心疼的塞了她一把瓜子。
“拿回去磕著玩兒,昂。”
姜喜珠趕忙道謝,下了打電話的臺子,從捏著帕子擦了擦臉。
她的眼睛現(xiàn)在看東西都是泛著綠的。
帕子上頓時又紅又綠。
她已經(jīng)可以想象自己這張臉有多花了。
她還沒來及照鏡子,不過這她有原身的記憶,這張臉和她現(xiàn)世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原身化妝技術不咋地,總是把“好東西”“貴東西”都往臉上涂,加上劉文瀚很會哄她,說她化妝的時候格外好看。
所以原身只要出門,一定會化妝。
她把手里的瓜子塞到了,躲開好幾米遠,假裝不認識他的陳青山的手里。
剛哭完,還有些沒緩過來,說話的時候語氣不免有些低落。
“給你吃吧,算是謝你送我打電話。”
姜喜珠四處看著有沒有地方能洗把臉。
陳青山的嘴角憋著笑:“回家洗吧,反正你平時也沒比現(xiàn)在好多少。”
真丑啊。
姜喜珠:......
陳青山把瓜子裝到了口袋里,走到自行車旁邊踢開腳撐子,長腿邁上了自行車。
“上來。”
姜喜珠坐在陳青山的后座上,一路上被陳青山身上刺鼻的滂臭嗆的,打了無數(shù)個噴嚏。
怕傷了陳青山的自尊心,她還多余的解釋。
“我這個鼻子啊,有點兒敏感。”
陳青山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注意到她捏著自己衣角的兩根手指頭,還有微微翹起的小手指。
嫌棄他衣服臟的動作,那是相當?shù)拿黠@。
長滿胡茬的嘴角上,勾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她怎么...突然變得有那么一絲可愛了。
果然腦子聰明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妝容。
到家得時候才七點半,天才微微掃黑。
姜喜珠一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洗臉,現(xiàn)在的化妝品,還沒有什么防水一說,她打了點兒肥皂,臉上就洗的干干凈凈了。
公共澡堂這個時間應該還開著門。
她看了一眼,正在堂屋里掃地的陳青山,他的腳邊放著兩個蛇皮袋,蛇皮袋上卷著兩個薄被子。
他是一點兒洗澡的打算都沒有?
這就開始鋪床睡覺了?
姜喜珠手扶著門框,站在堂屋門口。
耐住性子,故作溫柔的說道。
“青山~上次你給我的澡票,還剩兩張呢,你...要不要去洗洗澡。”
洗洗吧,大哥。
太臭了啊。
陳青山已經(jīng)開始鋪被子了。
“不洗,我不愛洗澡,下個月再洗。”
姜喜珠已經(jīng)開始有點兒不對勁了,瞧瞧跟他說話的時候,這小意溫柔的。
就算她已經(jīng)有醒悟的跡象了。
他也不打算跟她過日子,她那出口成臟,趾高氣昂的樣子,他還歷歷在目。
還有打人的手勁兒,遠不像她看起來這么柔弱。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時片刻的溫柔鄉(xiāng),撼動不了他的堅定不移的決心!
而且她今天還突然說不離婚。
開什么玩笑。
讓他和這樣的草包美人過日子,他能氣吐血。
明天到了營區(qū),借戰(zhàn)友的宿舍里洗一下。
他在離婚報告下來之前,就不回來了,和戰(zhàn)友擠擠也比在家里安全。
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