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大門的那一刻,我拉黑了楚時所有的聯系方式。微信、電話、微博……所有能將我們聯系在一起的虛擬通道,被我一刀兩斷。手機瘋狂震動,是樂隊其他成員打來的電話,我一概不接,直接關機。世界瞬間清凈了。夜風...
我懶得理她。
她卻不依不饒,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岑念姐,你知道嗎?楚時哥的新歌《月光》,是為我寫的?!?/p>
我渾身一震。
《月光》是楚時最近一直在哼唱的旋律,他說,那是他最重要的作品,要寫給他生命里最亮的那道光。
而我的名字,岑念,小名就叫念念。朋友們都開玩笑說,我是楚時的月光女神。
“你胡說。”我冷冷地看著她。
“我胡說?”她輕笑一聲,打開手機相冊,一張照片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那是楚時的工作臺,一張寫滿了音符的稿紙上,標題是《月光》,而在標題旁邊,用鉛筆畫了一個小小的簡筆畫——一只兔子,抱著一顆星星。
葉曉曉的生肖,屬兔。她的粉絲名,叫“小星星”。
“現在,你還覺得我胡說嗎?”她收起手機,臉上的笑容天真又殘忍,“岑念姐,你跟楚時哥是十年青梅竹馬,可那又怎樣呢?感情這種事,從來不講先來后到。十年,也抵不過新鮮感啊。”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徹底凝固。
原來,我所以為的深情,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我所以為的月光,照亮的根本不是我。
我站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一步步走向舞臺中央正在致辭的楚時。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我。
楚時看到我,停下了講話,疑惑地看著我:“念念?”
我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他的臉在燈光下英俊得無可挑剔,眼神里卻是我看不懂的陌生。
“楚時,”我開口,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我們分手吧?!?/p>
全場嘩然。
楚時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抓住我的手,低吼道:“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我舉起手中的紅酒,對著他那張錯愕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我沒瘋。我只是清醒了。”
“祝你和你的‘好妹妹’,前程似錦,百年好合?!?/p>
說完,我將杯中猩紅的酒液,盡數潑在了他昂貴的西裝上。
然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金碧輝煌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