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姜軟怎么都沒想到,她的老公,竟然要求她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他說:“她對我很重要,我想你接受她的存在。”他還說:“只要你答應,你永遠都是霍太太,沒有人能動搖你的位置。”她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
霍知舟那句“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嗎?”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瞬間刺穿了我最后殘存的幻想。
也就在這一刻,我像是被醍醐灌頂,徹底看清了眼前這個男人。我終于明白,從我們踏出民政局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之間,就真的只是兩個再無瓜葛的陌生人了。
很奇怪,胸口那個地方一直以來的壓抑、沉悶和難以言喻的難受,忽然間就像被什么東西抽走了一樣,消失得干干凈凈。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疏離而冷淡了許多:“我確實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但如果你拿了別人的東西,能夠自覺歸還,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不過就是一個行李箱而已,知舟難道還能貪你的不成?”蘇安然又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幫腔,那語氣里的得意和炫耀幾乎要溢出來。
“他當然不會要。”我說這話時,看向他們兩人的眼神里,已經沒有了絲毫往日的生氣和難過,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仿佛在一瞬間徹底放空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但我不想我的行李箱,放在這里沾上什么不干凈的臟東西。”
霍知舟深不見底的眸色似乎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我卻依舊情緒很淡,只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東西給我,我立刻就走。”
我忽然就徹底放下了。
放下了對霍知舟突然變心的不解和怨恨,也平靜地接受了他如今偏向另一個女人的現實。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歲歲可是看到我拿著這個行李箱離開的。”霍知舟似乎還想用兒子來拿捏我,提醒道。
“以霍二少您的本事,重新去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行李箱,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我發現,當我的心徹底死了之后,說話也變得不那么顧忌了,甚至帶上了一絲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尖銳,“我想,您應該也不希望,之后我們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頻繁見面吧?”
霍知舟審視的視線緊緊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鬧脾氣或者欲擒故縱的痕跡。可是,不管他怎么看,我都是異常的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
“去把樓上的那個箱子,拿給姜女士。”最終,他似乎放棄了試探,對著身后的保鏢冷冷吩咐道。
保鏢應了一聲“是”,就轉身朝別墅里走去。
沒一會兒。
那個我早上收拾好的果色行李箱就被拿了出來。
就在霍知舟和蘇安然都以為我會像上次那樣,拿著箱子灰溜溜地轉身就走時,我卻忽然當著他們的面,蹲下身,“咔噠”一聲,打開了那個箱子。
蘇安然立刻有些拿捏不準我的意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試探著問:“軟軟,你......你在做什么?”
“檢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沒有少東西。”我用最平靜無波的語氣,說著此刻最能膈應他們的話。
我清楚地看到霍知舟的舌尖不悅地頂了頂自己的后槽牙。
他大概也沒想到,我竟然學得這么快,這么快就開始用他對待我的方式來回敬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這是在懷疑知舟的人品嗎?”蘇安然又一次沉不住氣地跳出來,急著維護她的“金主”,試圖再次激怒我,“別說這里面就只有一些你的證件和證書之類的東西,就算里面放了什么稀世珍寶,以知舟的身份,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他不會,難道你也不會嗎?”我現在是見誰就懟誰,尤其是這個讓我惡心透頂的蘇安然。
“知舟......”蘇安然又開始她那套故技重施的把戲,試圖向霍知舟尋求庇護和告狀。
“中午的時候,你不是還眼饞地看上了我整個衣帽間的珠寶和包包嗎?”我慢條斯理地檢查著箱子里的東西,確認所有證件都在,這才將行李箱重新合上,鎖好。心里忽然就想通透了,語氣也帶上了幾分釋然的嘲諷,“不過,那些東西,我確實也用不上了。垃圾回收站正好回收點垃圾,也算是物盡其用,剛剛好。”
蘇安然被我這話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垂在身側的雙手陡然握緊,指節泛白。
偏偏在霍知舟面前,她還不能發作,只能強忍著,那憋屈的樣子倒讓我心里痛快了幾分。
“那些東西,我會讓人全部處理掉。”霍知舟卻先一步開了口,語氣淡漠得像是在談論一件與他無關的舊物,“安然冰清玉潔,自然不會用你用過的二手貨。”
“是嗎?”我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微微收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毫不客氣地反擊,“那她不還是用了你這個我用過的?”
蘇安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霍知舟。
后者那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像兩個漩渦,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瀾。
“今天晚上,我會把我們離婚的事情,正式告訴歲歲。”我抬起眼,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霍知舟,言語間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警告,“你最好提前想好要用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來解釋你的行為,看看能不能讓他對你的厭惡,稍微少那么一點點。”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拉著我的行李箱,轉身就走。
我的背影挺得筆直,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疏離和決絕。這一次,我不會再回頭。
“等等。”身后,霍知舟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我停下腳步,心里卻忍不住皺了皺眉,暗罵自己怎么還是這么不爭氣,潛意識里似乎還是太過于聽他的話了,哪怕是在這種撕破臉皮的時候。
霍知舟一步步朝我走過來,停在我的面前,然后,伸出手,語氣平淡卻帶著十足的羞辱意味,命令道:“把你錢包里的那張黑卡給安然,它已經不再屬于你了。”
我沉默地從隨身的包里拿出錢包,指尖微顫地抽出了那張曾經象征著無限榮寵與揮霍自由,如今卻只代表著屈辱和枷鎖的黑金卡。
我知道,從霍知舟和蘇安然的事情被曝光的那天開始,這張卡就已經被他強行停掉了,現在不過是一張沒有任何價值的廢卡而已。
我低頭看了幾眼卡面上那依舊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紋路,那些曾經讓我感到安心和虛榮的符號,此刻只覺得無比刺眼。最終,我還是抬起手,將卡遞了過去。
霍知舟伸手來拿。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碰到卡片的那一瞬間,我拿著卡的手指卻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忽然一松。
那張象征著金錢和地位的黑金卡,以最快的速度,劃過一道弧線,“嗒”的一聲,清脆地掉落在了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卡片與地面碰撞,發出了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的聲響。
我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那張卡,眸底有諸多復雜的情緒在劇烈地流動、翻滾,最終,卻全都被我強行收斂壓下,化作一句輕描淡寫、帶著刻意歉意的話語:“抱歉,手滑,沒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