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生日,我攢三個月的錢,給他送了塊手表。他的青梅突然誣陷我:「我送陸鳴的表丟了,不會是你拿了吧!」身為我男友的陸鳴并沒幫我說話,而是一句話釘死了我的罪名:「缺錢和我說一聲就行,不該做這種事。」原來愛...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爸爸親生的孩子。
是他撿來的。
那年我發高燒得了肺炎,治療的費用東拼西湊卻還是差三百。
醫院不可能因為這三百網開一面,但那卻是我的救命錢。
爸爸捂著頭,對于回憶這些過往分外的痛苦:
「爸爸也知道這樣不對,爸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家里能賣的都賣了,親戚能借的都借過來完了,就差那三百。」
「醫生說你的肺炎如果再耽擱下去,很有可能會造成并發癥。」
「我知道,有再多的理由都不是偷的借口,做了就是做了。」
「爸爸當年,也是兩難啊。」
說到最后,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語氣里也帶了幾分嗚咽。
許久,我看到他雙眼出神的盯著窗外喃喃自語:
「如果當初把你撿回家的人不是我,你就不用過這樣的人生了。」
我咬著牙掉眼淚抱住他:「才不是,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那個晚上過后,我爸像是一片衰敗的落葉,病情突然加重。
他不讓我請假,說高中還是要以學習為重。
但我還是請了,然后每天都守在醫院里。
那天傍晚,我給他蹲了雞湯,送到醫院時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明月。
她還是那么漂亮,眼底卻帶著一抹化不開的嫌棄。
江明珠和我爸是見過面的。
陸鳴的一個朋友很愛吃我爸做的餛飩,曾經帶著江明珠和陸鳴一起去吃過。
剛到店里江明月就皺起了眉頭:
「這環境也是人能坐下吃飯的地方嗎,感覺桌子上都糊著一層厚厚的油,好惡心呀。」
「這種廉價的小店根本就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肉,我可不敢吃。」
那天,江明月坐在旁邊,只用一次性的紙杯接了熱水。
而陸鳴吃進嘴里皺起眉頭。
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終于咽下了第一個,卻始終沒吃第二口。
那種難堪的心情,我始終記得。
江明月向前走了一步,做出一副假意關心的嘴臉:
「安禾你爸爸住院了呀,真是的,這樣的事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和陸鳴不會不管這件事的,這張卡足夠你爸爸生病的費用以及住院期間的花銷了。」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笑著說:「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不過是買個包的錢而已,但對于你爸來說卻是救命的錢。」
「什么意思。」我有些防備的看著她。
「任何事情都是要代價的,我的要求很簡單離開這座城市,你和你爸爸,永遠不要回來。」
我和江明月對視上,她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知道陸鳴為什么最近都沒去學校嗎?」
「是因為丟人啊,高高在上的小少爺什么時候因為女伴而受過這樣的委屈。」
病房里,我爸瘦小的身影猶如一顆海上漂浮的枯木。
浮浮沉沉。
年幼的我想要抓住這僅有的自尊,但終究還是想讓父親痊愈的心勝過了一切。
我接過卡:「我確實很需要這筆錢,但是你放心,我會賺錢還你的。」
她笑的更開心了,甚至還有些刺耳:「不必了,只要以后我們永不見面,就是你對我最大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