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離婚證的第三天,前夫指名要我給他和青梅拍婚紗照。他特意囑咐:“第一次拍沒有經驗,你作為攝影師得好好指導。”青梅捂著孕肚調侃,“你那時還真是裝窮裝上癮了?連婚紗照都舍不得帶人拍。”想起那段窘困的時光,...
風將我吹得暈暈乎乎,讓我總想起二十歲的陸沉。
二十歲的陸沉陪我上課跑操,二十歲的陸沉偷偷來我的畢業典禮上合照,二十歲的陸沉翹課后白天跑工地,晚上上夜班。
他把所有的錢全部給了我,也把所有的愛全部給了我。
他陪著我和媽媽治療,陪著我送走我最愛的人。
媽媽去世的那個晚上拉著他的手拜托:
“阿晚性子軟弱,如果沒有你我又去了她肯定受不了。”
“你能答應阿姨嗎?以后好好愛她好好守著她。”
他答應了,他分明答應了。
可是眼前與宋禾一次次的又是誰?
他的身上有她的香氣,嘴里卻狡猾得再不提她的名字。
他的欲望克制又禮貌,總是在我睡后亮著手機。
我知道我應該當一個成熟的大人,在知曉所有一切后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益。
但我就是像媽媽說的那樣軟弱。
我受不了這個世界沒人愛我,尤其是她,尤其是陸沉。
我與他走過漫漫七年,最后的結局是平靜地走到了他和宋禾的床前。
那時他們已經完事,他在給我發消息。
“下午想吃什么,老公開完會了過來接你。”
我進去告訴他,“可以再吃一次學校旁的小攤嗎?”
小攤倒閉了,我站在街頭哭得泣不成聲。
他手足無措地擦著我的眼淚告訴我他會找到那一家,反正他有的是錢。
他的襯衣上有著宋禾的吻痕,我用口紅怎么蓋都蓋不掉。
我徹底死心,“離婚吧。”
他不同意,他幾乎是囚禁著與我膩在一起。
發誓、悔恨、求饒......
但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他愛上別人。
以至于每每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止不住的顫栗。
新公司上市發布會的前一夜,我說我原諒他了。
然后轉手泄漏公司機密,在發布會上扇了他十幾個巴掌,告訴他我本就是為錢來到他身邊,如今找到他出軌的證據我就可以在離婚后拿到更多的錢。
事業受創,名聲被毀,他轉移資產后很爽快地與我領了離婚證。
他說無論我是為了什么,我們都已兩不相欠。
沒有風后,宋禾瞪著眼睛不滿,“陸沉,我還想看風景呢?為什么要關窗?”
后視鏡里陸沉看著我,最后淡淡道:“行,你想開就開唄。”
宋禾一高興,攬著他的手分享什么趣事,我聽不清。
下車后,我知道這恐怕就是永別,小聲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陸沉摟著肚子不舒服的宋禾沒有絲毫停留。
“頭痛就自己去醫院,之前沒長嘴?”
我更加確定,愛我的陸沉已經死了。
我也應該和他,和媽媽一起死去。
第二天,我登上去往瑞士的飛機。
陸沉突然想起什么叫助理查那200萬的資金走向。
“她事事與我掰扯清的性子,不可能晚上才退我錢。”
“算了,讓她再吃吃苦也好,總有一天她會明白失去陸太太的頭銜后她便失去了唯一的依仗。”
“老板......我已經查到了,收款地是瑞士的一家安樂死機構。”
陸沉不疾不徐,“給寵物安樂死的地方?”
他怎么不記得林暮晚或者她的哪個朋友養了寵物?
助理忙道:“不是,是......給人做的,登記人也是夫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