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景照亮了桑楚枝的整個青春。即將從校服到婚紗,沈知景卻在破產前夕,為了拉投資,將她作為禮物送上京城權貴的床。那一刻桑楚枝心如死灰。原來沈知景那道光,從未真正的照在她身上。她決然轉身,他卻深情挽留:“...
酒水沿著沈知景的頭發往下滴落。
狼狽不堪。
沈知景鐵青著臉,定定的看著桑楚枝。
她瘋了!
那個連他咳嗽一聲,都會跑去給他倒蜂蜜水的桑楚枝,竟然有一天會當眾潑他酒!
還是在他的訂婚宴上!
沈知景顏面丟盡。
桑夢詩倒吸一口涼氣:“桑楚枝,這里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接完電話走進宴會廳的商聿洲,正好看見這一幕。
身心舒暢。
爽了。
撒潑怎么了,她今天就是把這里給炸了,商聿洲也只會夸她一句——
老婆真棒。
桑楚枝對沈知景越是狠,商聿洲心里就越是美滋滋。
商聿洲慵懶隨意的斜靠在刻有浮雕的柱子上,單手插在筆挺的西褲口袋里,安靜的看著熱鬧。
目前來看,楚楚能搞定。
輪不到他出手。
商聿洲又轉念一想,他該培養培養楚楚驕縱的性子。
不能太乖,不能太懂事,不能受委屈。
她要肆意妄為,要囂張跋扈。
反正他撐腰。
桑楚枝收回手垂在身側,手指一松。
酒杯墜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昨晚為了拉投資,將我作為禮物獻上去。今天立馬和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火速官宣訂婚。”桑楚枝慢慢的鼓起了掌,“沈知景,你可真是好樣的。”
她算什么呢?
算她戀愛腦。
沈知景抹了一把臉,臉色陰沉不已:“楚楚,你應該要理解我!我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們能有更好的未來!”
“不必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為了我?”桑楚枝冷笑,“沒有我,你照樣會以你的事業前途為重!”
少甩鍋了。
這鍋她不背。
她還得把鍋給狠狠的砸個稀巴爛。
沈知景骨子里就是個自私冷漠的人。
是桑楚枝太缺愛了,母親的去世,童年的不幸等等,讓她死死的抓住沈知景這根救命稻草,渴望的貪戀著他施舍的一點點溫暖。
她以為那是愛。
其實不是的,只是她的一廂情愿罷了。
沈知景的表情出現了裂痕,流露出不可置信。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桑楚枝嗎?
她不是圍著他轉,以他為世界的中心嗎?
沈知景還記得,他開車將桑楚枝送到酒店樓下的場景。
她靜默的坐在副駕駛上,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他握著她的手,許下海誓山盟。
只是迫不得已,只是形勢所逼,所以要委屈犧牲她。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下了車,進入酒店。
沈知景一直覺得,桑楚枝還會是那個桑楚枝。
可是就這么一晚,什么都變了。
桑夢詩咬咬牙,快步來到沈知景旁邊,為他擦拭著。
“你一定要破壞這場訂婚嗎?”桑夢詩瞪了桑楚枝一眼,“丟盡桑家的臉,你就滿意了?”
桑楚枝輕飄飄的反問:“桑家還有臉嗎?”
一句話噎死了桑夢詩。
“曾經,你母親小三上位,我父親劈腿出軌。如今,你搶走我未婚夫,還要倒打一耙,怪我不識大體?”
“一個巴掌拍不響,桑夢詩。你明知道沈知景和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還愿意和他訂婚,你也不清白。”
“他是渣男,你就是賤女。”
桑夢詩不甘示弱,回嗆道:“那說明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你沒本事。同樣是桑家女兒,為什么他選我不選你?你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嗎?”
“找了啊,”桑楚枝點點頭,“是我眼瞎。不過現在復明了。”
同人不同命。
桑楚枝這位大小姐,不受寵,無人問津,在家里地位極低。
桑夢詩二小姐不一樣。
爹爹寵媽媽疼,家里的財產以后都會劃到她名下的。
這也是沈知景為什么選桑夢詩的原因。
“可我沒想到,你卻瞎了,”桑楚枝看著桑夢詩,一副惋惜的樣子,“這樣的男人你也要,你真是餓了。”
“你得不到景哥哥,就要這么詆毀嗎?”
桑楚枝撇撇嘴,聳了聳肩:“我是心疼你撿破爛。從小到大,我看上什么,你就要搶什么。你說你,是不是就喜歡二手的?”
伶牙俐齒。
桑夢詩說不過了。
于是她微紅著眼,可憐兮兮的看向沈知景。
聰明女人會利用男人,來對付女人。
讓桑楚枝像個潑婦一樣吧。
沈知景接過桑夢詩手里的紙巾,隨意擦了擦,然后攬住了她的肩膀。
“我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桑夢詩還是紅著眼:“景哥哥,一個月前你跟我表白的時候,不是說已經和她分手了嗎?”
什么?!
一個月前?
合著桑楚枝的頭頂綠了這么久,還一直沒發現。
桑楚枝頓時有點惡心了。
她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下去,感覺這里的空氣都是臟的。
桑楚枝轉身。
桑夢詩卻不可能讓她就這么走了。
“你要道歉,”桑夢詩聲音一揚,“你更要完整的見證著這場訂婚宴。”
桑楚枝理都不理。
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見狀,桑夢詩徑直伸手去拽她。
“松手,”桑楚枝神色清冷,“我數三聲。”
桑夢詩非但沒有松,反而攥得更緊。
她做的美甲纖長尖銳,輕易的勾破了禮服最外層的細紗,陷進了桑楚枝的肉里。
“三。”
“二。”
沈知景作勢要上前。
桑夢詩也盯著桑楚枝,看看她能作出什么名堂。
只是,沒有人等到桑楚枝那聲“一”。
等來的,是清脆悅耳,響徹全場的耳光聲。
啪!
桑夢詩的臉直接被扇到一邊,頭發亂糟糟的散落下來遮住大半張臉。
沈知景瞳孔猛縮。
他無法想象,溫順乖巧的桑楚枝,有朝一日會動手打人。
短短一晚上,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你,你打我?”桑夢詩也懵了,捂著臉,“桑楚枝你敢打我!”
她金枝玉葉的,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她猛地朝桑楚枝沖去,一副要拼了的架勢。
沈知景連忙摟住她:“夢詩,冷靜……你別沖動。”
他娶桑夢詩,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內心深處,他還是更喜歡桑楚枝的。
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桑夢詩去找桑楚枝的麻煩。
沈知景給桑楚枝使眼色。
走啊!
還杵著干什么!
但偏偏,桑楚枝就是筆直的站在原地。
桑振華和孫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爸,媽,”桑夢詩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姐姐她打我……你們都從來沒有打過我,她卻當眾扇我一耳光!”
“放肆!”桑振華大聲怒吼,“反了天了桑楚枝,這個家,是你要當家做主了嗎?”
桑楚枝正要回答,一道熟悉的低笑嗓音傳來——
“桑家她能不能做主,我不知道。但我商家,確實是她說了算。”